她看着闫宝林因惊惧而微颤的双唇,满意地笑开了,“淑妃的下场,便是我们的下场,我们谁也别怀着侥幸。”

    陛下若真当她们是姬妾,怎会一直不动她们。不过是与扳倒容家一样,她们只是一个引子,一个个可怜的棋子。

    李美人愈想,愈觉得自己窥探到了新帝的心思。她将自己往牛角尖推,碰到尖处了,浑身的血r0U疼得不住发颤。

    她怕得身子发软,几乎要往地上跌坐。身边侍立的g0ng婢一惊,忙搀住了她。

    李美人从前依仗着与淑妃能说上几句话,没少作威作福。如今局势忽变,又看阮玉仪与淑妃交好,以为自己的位置被替,自是一时难以接受。

    阮玉仪暗自轻叹。

    “本g0ng看李美人身子有恙,竟开始胡言乱语了,”她看向扶住李美人的g0ng婢,“带你家主子下去歇息罢,记着找太医瞧瞧。”

    那g0ng婢垂手应下,哄着自家主子走了。

    一边了闫宝林神sE怔愣,也不知信了几分,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闫妹妹?”她唤了好几声,方才见闫宝林一个激灵。

    她眸中泛起无奈之sE,口中安抚道,“李美人这怕是自己将自己吓去了,你莫要同她胡想。陛下若要动你们,怎会用同一个手段,何况,此番确是容家异心在先。”

    说着,她自己也是一怔。是啊,容家异心在先,褫夺淑妃手中权力也是寻常,她拿什麽理由去怪他?

    闫宝林抿唇,欠身道,“娘娘说的是,臣妾不会胡想的。既如此,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忽而注意到岑礼还在边上,她身子微僵,额角沁了冷汗。

    不知这番谈话,他会知晓多少。

    她回想了一遍自己是否有何失言处,方才松下一口气。只是李美人怕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到,落梅轩中还会有陛下的人在。

    岑礼乖觉地垂手道,“奴才去送送闫宝林。”

    她微微颔首,只觉身子有些乏了,注视着他走远,方才侧首,“木香,你去瞧瞧小厨房那儿药可煎好了。”

    木香应声去了。

    角落的兔子想来是睡去了,一动也不动的,它被养得极好,身子圆乎乎的,讨人欢喜得紧。她看了好一会儿,许是屋中委实暖和,不知何时便昏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