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商队赶到一处合适的露营地,就地扎起了帐篷,准备生火造饭。因为多了一群孩子的关系,事先准备的粮食不够,他们就把干粮熬成了稀粥。

    而忍者们则掏出了巧克力豆似的兵粮丸。顺带一提,宇智波美琴版特制兵粮丸加了很多甜味辅料,吃起来跟糖丸一样。

    经过日复一日的、一日三餐的糖分摄入,再甘甜的食物也会变得难以下咽。宇智波鼬缓慢地咀嚼着兵粮丸,注意到扬羽把手放在腹部,看起来是在忍耐反胃的冲动。

    除此之外,他们要忍耐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发潮的被褥,野草中的虫子,脏兮兮的衣服,等等。扬羽之前还有点洁癖的毛病,但野外条件艰苦的生活已经把这一点迅速纠正过来了。

    这就是忍者的一部分。

    宇智波鼬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早就对这一切有了心理准备。但有准备归有准备,不习惯还是不习惯......

    这种生活,他不喜欢。

    对于造成这种生活的理由,他心生厌烦。

    而现在,原本无关的扬羽也卷进来了。

    他拿起了忍具,站在了这里,忍耐着所有令他难以忍耐的东西。

    平心而论,扬羽表现得不错。

    ——可是。

    虽然父亲在让扬羽杀人的时候,扬羽的情绪没有剧烈的起伏,动作也很利索;但当扬羽下杀手的那一瞬间,他又产生了那种......扬羽不在那里的感觉。

    ——像是哪里出了错。

    而后止水率领的战斗中,扬羽也再度沐浴鲜血,有他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但这时候.......他也再体会不到血液中的炽热和艳丽。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宇智波鼬所处的位置在马车的阴影里,阴影之外是橙红色的火光。被他注视着的一色扬羽沐浴在火光之中,用苦无的尖端在地面上写写画画。因为是有关封印术的运算,错一个字都会造成南辕北辙的结果,所以必须得全神贯注才行。

    直到一个小孩子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那是个极其脏乱的孩子,大概两三岁左右,脏乱到让人一时判断不出对方的性别。扬羽冲着那孩子笑了笑,还没等那孩子做出回应,就有另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身上干净一点的女孩子慌慌张张走上前来,把那孩子给拉走了。

    然后哭声就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