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顿住,转身看向daniel,他站在屋前的台阶上,脸上还挂着冷笑。

    许亦楠差点死在德国?

    我愣愣地盯着daniel,正午的阳光把他的脸照得刺眼,我眯起眼睛,心里突然弥漫起浓浓的疲惫。

    死在德国,他的意思是累死在德国?daniel在有意夸大吧,我看过许亦楠那个官司的案例,他会有多累,我猜想得到。

    不管过去怎样,他现在不是很好么,苦尽甘来,事业顺利,感情也顺利。

    我摇了摇头,“我是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那么闲,没时间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背过身,听到daniel在后面踹了一脚什么,发出很大的响声,“他进手术室之前剩最后一口气,还抓着我的手让我去机场接你,你他妈的一句不关心就想一笔勾销了?!”

    我脑中像有一个炸弹轰然炸开,一时间懵懵懂懂,什么都分不清楚,手术室?最后一口气?daniel说的是什么?

    我松开行李,转身走到daniel跟前,“什么意思?”

    走近了才发现,daniel眼睛微微发红,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见我转身,他的表情慢慢松了下来,“在你来德国的那天上午,他被那些输不起的王八蛋打了两枪,一枪打在心脏旁边,一枪打在肺上。”

    我脑袋好像变成了木头,daniel的话听懂了,又好像没懂,他是说,许亦楠中枪?在我去德国的那天?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正被推进手术室,浑身都是血,整个人几乎没什么气,看到了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就抓住我的手,气都快没了还想着你,他妈的真是个情圣!”

    我抬手扶住门口的栏杆,浑身都不怎么受意识控制,就像灵魂在顺着头顶一点点流出去。

    “你那些天不好受,我他妈的那些天会好受?好几次都想干脆告诉你得了,偏偏一想开口就想起他那个浑身是血的惨样儿!他说了不要告诉你,他拼了命说出的话,我能不照着办?”

    “你猜的很对,那天他确实也在那家医院,”daniel冷兮兮地笑了一声,“就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咱们碰上之前那晚,他又差点断了气,刚给抢救回来,我和cathere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正要回去休息,也真他妈的巧了,那么大的医院,偏偏就碰着了你。”

    那天发生的事一直是我心头的痛,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只敢深埋在记忆里,不敢拿出来回忆。

    听daniel说着,我一点点回忆着那天发生的每一幕,那天我以为许亦楠带着cathere在医院妇科看诊,怀疑cathere怀孕,怀疑他出轨,发疯一样在医院里横冲乱撞。

    难道在我发疯的时候,在那家医院的某一个房间里,许亦楠,正在垂死挣扎?

    “你说的是许亦楠?”我抖着声音,逼着自己冷笑了一声,“你确定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