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四公主,冷着一张娇面,让本就不擅言语的靖途更加不知该如何相处,内心深处却总在想,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四公主笑起来很明媚,靖途越想头越痛。恰好此时金桃送了讨福童子前来,靖途被银花带了前去净身。

    “公主,若是实在不喜,便让他睡在侧室就好。”金桃贴着四方时的耳朵说道。

    四方时拿起那两个讨福童子,两个娃娃画的极其精巧,女娃娃眉心的一抹红痕显然是照着她描绘的。

    可是这个靖途还是上一个靖途吗?

    待银花送靖途回房,金桃接过四方时手中的讨喜娃娃置于卧榻右下,两人相携而出。

    靖途穿着银花给的月白色对襟衫子,行军打仗的将军本就比一般的公子要魁梧一些,更何况他在苦寒的北地,黢黑的身躯配着月白色的长衫,说不出的古怪逗趣。

    可此时的四方时只顾着看他胸口的那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粉红色疤痕。

    感受到少女微凉的指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靖途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要烧起来了。

    四方时一遍一遍的用手指逡巡着那道伤疤,直至靖途忍耐不住,将四方时一把托起放置在床榻上,四方时才醒悟自己似乎做了类似于闺阁情趣的事情。

    可看着自己深爱的人靠近来的时候,她还是认命的合上了双眼。

    毕竟,胸口的伤疤告诉自己,这就是靖途,既然他伤了她,那这一次,就该他还她。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透入,暖金色的光映在四方时的面颊上,粉嫩可人,靖途这许多年来第一次赖床,看着新婚的小夫人,觉得异常的满足。

    而清醒过来的四方时就不那么愉快了,全身像是被折腾的散了架,皇上和皇后派了内侍来免了她入宫问安,可她看着靖途餍足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又是开心又是伤心。一时间,竟把个心七上八下,不知该放在何处。

    “既然靖大将军已经起身,请出去让本公主更衣。”四方时冷这一张俏脸,俨然是睡后翻脸,毫不留情。

    靖途本想着已经赖床了,不如享受些闺阁儿女的情致,结果却被赶出了公主的卧房。

    将靖途赶出了房门,躺在床上的四方时觉得从醒后就乱糟糟的思绪更是像被锦妃那只白猫抓挠过的线团子,千头万绪找不到拆解的方法,乱的让她怀疑起自己是否陷入了梦境。

    待金桃银花服侍她起身,吩咐了下人伺候好靖王,四方时带着侍女直奔神庙。

    路途中,询问了银花是否看到靖途胸口的伤痕,闹得银花和金桃一脑子雾水,连连询问公主到底是怎么了。

    南安的神庙建在灵崖山的腹地,葱茏的密林间,阳光倾洒下来,玉石雕就的神庙看着浑然不似此间造物。

    神庙的大门终日紧闭,四方时幼时经常从旁边的侧门进去寻了巫祝的徒弟淮曦玩耍,淮曦会变各种戏法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