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末将不知做错了何事?为何忽然不让末将跟随将军?”卧猛看向蓝风破,见蓝风破没有看自己,他偷偷偏头看看晋昭雯,晋昭雯对他使了个眼色。

    蓝风破收回手道:“还需要我说得再清楚些吗?你既是我的副将,又听命于桂月宫宫主,你觉得我还能留你吗?今日之事只是找寻蓝暖玉,万一改日是蓝暖月被恶人挟持,要你交出来天界布防图,你是听我的不交,还是听命于晋夫人的?”

    “这……”卧猛哑口无言,他确实从未想到过这些问题,反正以自己对晋昭雯的了解,她一直是一个明事理的女子,但是她最在乎的一个蓝暖月,一个桂月宫,恐怕到时候真的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卧猛拍拍衣袍的下摆,掀飞残阳倩丽的余晖,随后双手抱拳对着蓝风破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一枚刻着虎纹的令牌在双手形成的法阵中慢慢显现,卧猛的眼角有一丝晶莹闪过,只是一瞬,那点亮便落在令牌之上。他看了一眼掌心的令牌,用力紧紧握住,再用法术送到蓝风破面前。

    “将军,承蒙多年的教诲,卑职今生只能以桂月宫为先,将军之恩卧猛只能等来生再一一奉还。”卧猛将腰间的那把佩刀取下,一同至于法阵之中道:“这是第一次出战大获全胜时,天帝赏赐给卑职的佩刀,若是当时没有将军,那战场便是卑职的白骨墓。如今这佩刀,该是归还于将军。”

    “那是天帝赏赐于你的,那便留着吧。”蓝风破收起令牌,一掌将佩刀推向卧猛,又道:“蓝暖玉是我之女,终究是天界之人,若是以后你再害她,那我这个做父上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是,将军。”卧猛答是,又对着晋昭雯行了礼,之后走出了凤临阁。

    天空中的红霞像极了鲜红的血,记得自己初上沙场那日,也是这样的红霞,这样红得发光发亮,鲜红的晚霞下,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他热爱那片能够抛洒热血的战场,总觉得那才是男儿一展雄威的地方,可是他的命不由己。

    事已至此有何关系,只要曾经在沙场上笑过哭过便是值得。

    “卧猛。”蓝风破叫住迈出书房一只脚的卧猛,他道:“山秣是天帝的一块心病,他有意调兵遣将去那个地方驻守,但是只要接

    下旨意,可能得永远留守在那里,此生怕是回不来。”

    卧猛灰暗的双眼又重新燃起了亮色,他转身道:“将军的意思是?”

    “你若是愿意,便以桂月宫的身份去接旨意吧。一可以回报桂月宫;二也可以顺你心意。”蓝风破道:“去吧。”

    “多谢将军指点。”卧猛顿了顿:“将军,告辞。”

    “去吧。”蓝风破未抬头,只是抬手做出一个‘去’的手势,待卧猛走出书房,他才看了一眼自己最赏识的部下的背影。

    昔日的一骑绝尘,把酒言欢,皆成过往。

    若有一朝再遇,一碟花生,三杯薄酒敬往昔。

    “夫人早些歇息,不管天帝如何处置,我皆会在此等你回来。”蓝风破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