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站在原地没动,哈哈笑着说等一下再过去,让她们先走,自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人走开,直到原地只剩下她一个和旁边的一个人。

    脚底的痛没发觉的时候没感觉到,刚才的那动一下察觉到了它的存在,牵动伤口,现在是钻心似的疼痛,痛得人心尖都颤起来。

    迫于外人在,连痛呼声都不能叫出来,好不容易等到人走了,背上已经起了层薄汗,挺直的脊背瞬间佝偻下来,堵住旁边的“东西”。

    人走了,正要弯腰拖鞋查看,身子突然腾空,“啊诶诶诶?”

    傅池突然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托住她的腿,把人抱起来,放到旁边的台阶上,二话没说脱掉她的鞋,就看到一片鲜红浸润白色的袜子,刺眼醒目,下颌线瞬间绷成僵硬的直线。

    看他脸色不好,顾绵心里也咯噔,“怎么了?”

    傅池没说话,动作轻柔的把她的袜子脱下来,握住脚踝,轻轻抬起来。

    如冰似雪跟嫩豆腐一样的小脚心同样一片鲜红,因脚嫩白一片,更显得那血迹猩红可怖。

    在猩红血液中心有三颗钉子模样大小的深色印记,像是伤口的中心,看不出是什么弄伤的,但肯定不是自然损伤。

    他当即下结论,“现在就去医院。”

    一开口,才知道自己声音沙哑低沉得吓人,那脸色更是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一片晦涩,还有不明显的戾气。

    傅池脸色太吓人了,脚心又一直阵阵的痛,顾绵稍微曲了曲脚,侧着身子费力看,终于看到自己脚心的状况。

    不用想,这种伤肯定不是自己弄的,是玉施,但到底怎么弄的却不知道,唯一的安慰就是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证明没中毒。

    看完伤口,她心里也有了数,对于傅池的话,摇摇头,“先不用。”

    傅池抬眸,眼底一片诧异和黑沉,脸色难看,“你还想跑?”

    顾绵不知怎的,不敢看他的眼底,侧低头,垂下眼睑,小声道,“嗯,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前我受过更重的伤,跑得还更远,有几公里呢,也不会死的。”

    傅池抿唇,放在身侧的手握拳,尽量平和道,“但你会疼。”

    掀眸直视她,眼底深敛的情绪奔涌而出,眸色如墨,漆黑深邃,藏着满天的星空与一个人的心。

    他缓缓道,“我也会心疼。”

    顾绵心神微震,清澈杏眸睁得老大,一眨不眨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