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寻涯沉默地望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纯白色空间,不断崩塌再次重组的脆弱边际……

    他不动声色地调动起精神丝线,尝试探查环境,但他精神丝线刚刚触及边缘,那一点突然快速的碎裂开来,逸散为星星点点的光点。

    而那些细微的闪光碎片,在他眼前缓缓凝成了一名熟悉的人影。

    蒲崖从光里走出来,还是熟悉的容貌,除了稍长了一些的黑发以外,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

    柏寻涯呆在原地,除了迅速红起来的眼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将近三年他都没有再见过这么意气风发的人,连梦里都难得见到零星的画面。

    更别提自他穿进这具雄虫的身体开始,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做过梦了。

    “雄主。”

    熟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空间里长久的安静对望,出声的人喊的轻快,却把柏寻涯惊得一愣。

    蒲崖身上竟然穿着一身陌生的军装,他身姿挺拔,一双黑眸盛满了以前从未见过的温柔情意与调侃般的笑意。

    无法开口,无法动弹。

    在那一声话音落下的同时,空间四周都突兀地响起了聒噪的尖锐铃声,直到脚下的空间与蒲崖一起再度碎裂。

    咚———

    沉重□□落地的闷响在房间响起,价格高昂的地毯护住了雄虫的基本安全,只剩下些轻微钝痛。

    声音的来源——迷你喇叭型的闹钟随着被拍下床头柜也暂时停止了叫喊。

    刚刚因为失去重心滚落下床的大只雄虫彻底清醒了,正呈大字形四肢平摊在地毯上。

    倒不是他觉得多舒服,只是他觉得再动一下,自己的脑袋就要裂开了,如果不是错觉的话,应该还有点儿耳鸣……

    不知道昨天断片后自己又干了什么,手脚都酸的要命,迫于虫族雄虫的脆皮属性,他只能无可奈何的躺在原地唉声叹气。

    都到了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可不明白的,终于梦见蒲崖了呗。

    人都是贪心的,他没梦见的时候想着看一看就好,哪怕能听一听声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