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郡主是耳鸣了还是眼瞎了,没听到她说不见吗?”上官茗玥似乎被吵了好眠,语气不耐烦地发沉。

    夜轻暖难得听到这样的话语还能沉得住气,知道上官茗玥不好惹,便也不触他眉头,话音一转,冷静地道,“云姐姐,你当真不想见我?我可是有要紧的事要与你说。”

    “不见!”云浅月的声音传出。

    “我说的是关于景世子,你也不想见?”夜轻暖声音为重。她不相信云浅月短短十日便真的和容景和离要嫁给上官茗玥。一个女子最珍视的是什么?无非是找到可以依靠的良人和姻缘,容景无论在谁的眼里,都是可以依靠的良人和美好的姻缘。况且另嫁大婚对于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她相信她不会不懂。她打死也不相信她曾经为了容景放弃了那么多,却修成圆满之后就这样放弃另嫁。

    云浅月闻言声音没有半丝波动,清晰而冷清,“他于我已经是不相干的人而已,夜小郡主何必多此一举。请回吧!”

    熟悉云浅月的人都知道容景在她心中占有的分量。如今她一句不相干的人来比作容景,可想而知,能让她说出这句话,该是下了何等的决心和冷清。

    夜轻暖不敢置信地看着帝寝殿紧紧关闭的门,曾经她想也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好比天崩地裂,四海水干,让人如此的不敢置信。

    犹记得她初回天圣京城那一日,屋中的那个女子大病初愈,孱弱得仿佛能被一阵风吹倒,可是依然浅浅地笑着,初雪的暖阳里她容颜好比寒梅绽开,即便那时他们在冷战,不交谈,也暖到骨子里。可是如今她听着这样寡淡的声音,即便看不到她的神情,也可以想象到她一定面无表情,冷静到近乎冷血。

    夜轻暖一时间怔在原地,失去了声音。

    屋内,上官茗玥本来赶出了夜轻暖之后要继续睡去,听见云浅月的话,狭长的眸光被莫名的情绪覆盖。

    而云浅月仿佛如说“今天天气如何,吃饭了吗?”一般地寻常。话落,她不再理会夜轻暖,起身站起来,走到香炉前往里面添加香料。

    淡淡清香的气息飘出,再不是她寻常喜爱的雪莲香,而是一种独有的玉兰香。

    上官茗玥身上便是这种玉兰香。

    “既然云姐姐没有兴趣听,恕轻暖打扰了。既然我回来了,明日便来给云姐姐观礼。”夜轻暖站了半响,方回过神,对着帝寝殿的门欠身一礼,转身出了帝寝殿。

    云浅月站在香炉旁,纤细窈窕的身影自成画卷。

    上官茗玥抿了抿嘴角,忽然起身坐了起来,对云浅月问了一句突兀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大婚之礼?”

    云浅月回头看向他,神色随意,“自古大婚之礼不都是男子说了算吗?怎么问这个?”

    上官茗玥忽然嗤了一声,“两个人的大婚,为何一个人说了算。既然是娶妻,自然是妻子说了算。”

    云浅月忽然一笑,淡淡道:“不要铺张的大婚。”

    上官茗玥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