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茗玥讶异地看着云浅月,“你哪里来的针?我记得我将你身上都搜干净了。”

    云浅月慢悠悠地站起身,闲闲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外像容景寻常事时候看人的眼神,提醒道:“帝师大人,这里是早朝,你的私事还是不要耽误国事。”

    上官茗玥忽然恼怒,伸手照着她的头用力地拍了一下,仿佛少爷发脾气,“将你的鬼眼神收回去,以后少拿这个眼神看我。再有下次,我……”

    “你如何?挖了我的眼睛不成?”云浅月拦住他的话。

    上官茗玥看着她挑衅的神色,忽然勾唇一笑,一字一句地对他道:“你看我一眼,我就挖那个笨蛋一只眼睛,你看我两眼,我就挖他两只眼睛。”

    云浅月冷笑,“有本事你去挖啊!”容景怎么会怕了你?

    “你以为荣王府的那个老头子真的离开天圣去东海了吗?小丫头,别仗着我对你好,你就为所欲为。”上官茗玥忽然低低地道:“挖不了那个笨蛋的眼睛,但我可以现在就将他爷爷的眼睛挖给你,你信不信?”

    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开玩笑,但是云浅月丝毫感觉不到半丝开玩笑的意思。

    难道容老王爷并没有离开天圣?而是在他手里?

    她看着上官茗玥,他眼中闪动着你敢试试吗的色泽,她忽然想到,是了,这个人和容景一样,喜欢凡事掌控在手中,不允许有半分脱离他掌控的存在,他既然早就安排了人救云王府,那么又怎么没有可能安排人截住了容老王爷和青裳等人?这个人张狂得不怕任何人,什么事情都敢做得出来,他若是从容景的安排里抢出容老王爷,也不稀奇,不管有没有,她自然都不能拿容老王爷来赌,于是,轻哼一声,“不这样就不这样,欺负我,你算什么本事。”

    上官茗玥忽然笑了,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道:“真像小蚯蚓,能屈能伸。”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拿定主意,不管他再说什么,她也不再理会。

    上官茗玥伸手拔了针,捏在手里,针尖都泛着黑色,他看了一眼,啧啧了一声,忽然将针别进了云浅月的头发里,慢悠悠地道:“不就藏在这里吗?当我不知道?还给你留着吧!”话落,他忽然笑吟吟地道:“被毒渗入头皮,掉光了头发的话,可不怪我啊。”

    云浅月伸手拔出针,扔在了地上。

    上官茗玥忽然哈哈大笑,极其愉悦,整个大殿都响着他清越的笑声,片刻后,他笑罢,对夜轻染道:“这里是早朝,私事的确不能耽误国事。我们不能连一个女人知道的道理都不懂是不是?大婚的日期改日再选。”话落,他打了个哈欠,催促道:“有事情赶紧议吧,本帝师困着了,议完后好回去接着睡。”

    云浅月横了他一眼,看着他被针扎黑的手想着最好废了他那只手。

    夜轻染扫了一眼地上的针,眸光深邃,点点头,“此事暂且揭过,开始早朝吧!”

    群臣对看一眼,都无意义。

    德亲王知道不可能不让云浅月听朝,心里如堵了一个葫芦,脸色分外难看。孝亲王自然不敢再尾随德亲王有异议,生怕一开口,上官茗玥便说他老而无用给撵回家去。

    容枫、冷邵卓、云离等人自然更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