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拉着云浅月,将她的手稳稳地握在手中。

    云浅月侧后容景半步,微低着头,一夜过去,她已经接接受了赵可菡死了的事实,不那么难受了,但是不知道夜天煜若是知道赵可菡死去的消息时,会如何,她轻声对容景道:“刑部天牢有你的人吧?不要让夜天煜知道。”

    “刑部大牢看守夜天煜的人都是摄政王的人。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将赵可菡已死的消息告诉夜天煜的。”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点点头,放心下来。

    出了紫竹林,依然见到沈昭在顶着雪读书。见二人走出来,他已经不像几日前一般惊异迷惑,平静尊崇地对二人见礼,之后看着二人走远。

    出了荣王府,马车驶向皇宫。

    虽然天下子举子进京,编录和收集学子的资案要比这个有意思的多,你跟我筹备科举怎么样?”夜轻染看着她。

    云浅月摇摇头,“不怎么样!”

    夜轻染撇撇嘴,转身走了。

    云浅月见夜轻染离开,低声问容景,“南梁和西延会联手吗?”

    容景笑笑,声音浅淡,“难说!”

    云浅月微微蹙眉,南凌睿和西延玥应该都不是兴兵之人才对。他们有什么理由对天圣出兵?而且还是联手?更何况如今他们正值登基,朝局稳定也要一段日子。

    夜轻染离开后,议事殿再无来人。

    这一日,一晃而过。

    第二日一早,容景在紫竹院便收到了两则消息。

    一是西延玥登基之日,孝亲王府的一名下人混进了登基大典上,指说西延玥是孝亲王府三公子,并且携带了西延玥在孝亲王府身为三公子时的贴身物事儿还有几幅字画,以及他在望春楼做了三年头牌,凡是他的事情,除了他手中的风阁外,尽数详细,由不得人不相信,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西延朝中有人当即反对他登基,言无德才出身,污秽如泥,不适合称王统领西延,有人应和,逼他还未继位便退位。

    西延玥只说了一句话,便压住了朝臣反对的声音。

    那是曾经云浅月对他说的一段话,“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之后,西延玥请先王遗诏,先皇遗诏在朝中兵马大将军手中持有。尽数详细说明西延王与护国神女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同时说明当时护国神女走投无路,将其子寄存于孝亲王府。同时也忏悔了西延王自己因爱护国神女当年夺其家国之行为,如今其子流有一半护国神女血脉,算是归还家国,以慰先王室亡灵。

    此诏书被称之为罪己诏,同时也被称为归子诏。一时间朝野再度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