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您试试?”伊雪兴奋地道。

    云浅月眨眨眼睛,笑道:“万一成功的话,这一片紫竹林可就光秃了!”

    “光秃了到不怕,万一给毁了的话,可就没有了。”青裳看着云浅月,话落,忽然一笑,“不过若是小姐毁了也不怕,世子会再重新种上的。”

    “还是算了!光秃秃的紫竹林不好看了!而且重新种上也便不是原来的紫竹了。”云浅月目光看向紫竹林外,只见沈昭正坐在凉亭内,手里拿着一卷书,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疑惑解不开,她笑着走过去。

    三人对看一眼,也跟了过去。

    沈昭见到云浅月,连忙起身见礼,“浅月小姐!”

    云浅月点点头,坐在木椅上,笑问,“沈公子可有什么难解之惑?”

    沈昭一怔,看云浅月含笑看着他,他恍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书,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欲为官,却方觉四目盲顾,前所以为是光耀门楣,可是如今却不尽然,我没了方向,浅月小姐可为吾解惑?”

    “为何如今四目盲顾?”云浅月笑问。

    “来京城数日,深以为朝中水深,天下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吾之光耀门楣,渺小微不足道。”沈昭道:“景世子书房涉猎百家,我却独独找不到我所倚仗之言。想为德者,但何为大德德者?我却不知。”

    云浅月忽然笑了,“原来是这个。”

    沈昭看着云浅月,点点头,一双眸子尽是迷茫。

    云浅月想着他自小生存在山野,涉猎之书虽然多,他本人亦是刻苦好学,但所思所想还是受局限,如今来了天圣繁华之地,而身处落脚的地方又是荣王府,可谓是天下至权利中心,而容景又有心培养他为助手,所以,他的书房为他打开,百家学著为他开阔眼界,同时外面的时局他能碰触到贴近的深度,所以一下子冲击了他的大脑,使他对自身的追求陷入了迷茫,这是必然。她笑道:“也许我真可以为你解惑。”

    沈昭眼睛一亮,对云浅月恭恭敬敬一礼,“请浅月小姐赐教!”

    “赐教到不必,我们可以谈一下。”云浅月笑道:‘我们先说说百家学说。如儒家行“仁政”,奉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的精神是“以义制利”,以“仁爱”为怀;孟家行民主,延续了“儒”的思想。言:“诚者,天之道也。”;墨家行“兼爱”、“尚贤”、“节用”;道家主张“少私寡欲”、“道法自然”;法家主张“废私立公”等。这些都是一种弘扬的思想。’

    沈昭静静听着。

    “这些百家看着不相合宜,各执一词,但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他们同时都是一个时代下的产物。他们之所以产生,是与一个时代的大背景有关。无论是儒家、道家、墨家,还是法家,阴阳家、杂家、纵横家等,他们都有着那一个阶段产生和存在的必然性。”云浅月看着沈昭,姿态闲散,声音却冷静清晰,“那个时期,各阶层的结构急遽变化,各国矛盾异常尖锐,兼并战争接连不断,文人墨士纷纷游说各自思想以求为当权者所用,所以,才兴起了百家。”

    沈昭点点头。

    “看百家,寻找你自己能倚仗的言论,不如切合当今天下才辨出自己的一行之言。当今天下,天圣泱泱大国,百年沉浮,它历经最辉煌繁华的始祖太祖高祖,那个时候,大国繁荣,附属小国岁岁纳贡,不敢望其项背。高祖之后小国历经七八十年休养生息,日渐壮大,国富兵强,而大国百年以来,官员多奢腐,贪图享乐,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诸多弊端纷纷露头,东墙倒了刚补上,西墙又坍塌。隐隐有压制不住附属小国倾兵之势。”云浅月淡淡道:“所为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发展的使然,旧的腐朽,终究要摧毁,就像是枯木,只有砍断,才能在原地植出新木。亦是一样的道理。”

    沈昭迷惑,“照浅月小姐这样说,天圣要倾塌?别无可救了?可是一旦倾塌,数百万百姓们岂不是要遭受战火?殃及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