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不再理她,径自站起身,走到靠窗的清水盆架净面。

    云浅月看了他片刻,偷偷做了个鬼脸,还没来得及收回表情,便见容景回头看来,她表情顿时僵住,容景转回头,仿佛没看见地继续净面,她嘴角抽了抽,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虽然他不再纠缠她所学的灵术,但想必心里还是介意的。她面色有些讪讪。

    “你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容景净完面,拿了娟帕擦脸。

    云浅月这才想起她昨夜本来要见从西延归来的三公子和花落的,却被在暗室耽搁了。本来想对外面喊凌莲和伊雪询问,又想起那二人被她打发去了他父亲那里,便问道:“你乔装易容吗?怎么也不能以荣王府世子的身份去吧!如今你是朝中之人,没有老皇帝的准许是不能私自出京的。”

    “操心你自己吧!”容景不看她,语气还是有些恼意。

    云浅月知道他还在别扭,便不再理会他。也走到清水盆净面,简单地洗了洗,走到镜子前将惯常绾的发打散,改了一种从来不梳的繁琐发髻。她径自忙活,容景坐在桌前没有帮忙的意思,看也不看她一眼。

    云浅月忙活半响,将发髻打理妥当,便走到衣柜,里面清一色的紫色阮烟罗,她翻弄了一阵,有些泄气,回头看着容景,“没衣服穿,怎么办?”

    “青影!”容景对外面喊了一声。

    “世子!”青影飘身而落。

    “去仙衣坊看看我昨夜吩咐做的两套衣装做好没有?”容景吩咐。

    “是!”青影应声离开。

    云浅月顿时笑了,“你昨夜就准备了?”

    “难道等着你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容景微微哼了一声。

    云浅月本来觉得压榨了他爹一门神技,心里欢快,如今被容景早将欢快磨没了。她有些郁闷,早知道回来受他冷眼,她打死也不学,即便学了,也不拿出来显呗。如今到好,自作孽了!这哪里是压榨他爹?成了压榨自己了。

    “哪个院子的?何事儿?”这时,院门口传来听雪、听雨的声音。

    云浅月正郁闷,闻言抬头看向窗外,两个容貌陌生的女子,但说陌生也不全是,至少和凌莲和伊雪又有几分隐约相像,她立即明白了这是她爹给她们改了容貌,果然是高手。她立即对外面喊,“听雪、听雨,让她们进来。”

    听雪、听雨疑惑,立即让开身子。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恭敬地走进了屋。

    云浅月站在二人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半丝施术的痕迹都没有,难以想象她爹是怎么做到的。她不由对这个施术又升起浓郁的兴趣,赞叹地道:“爹真神了!”

    “小姐,我们都吓坏了!这也太神奇了。”凌莲惊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