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想着十二岁半的时候她都在做什么?

    帮助夜天逸巩固初步掌控的北疆,和容景继续玩捉迷藏,找到了她的哥哥在南梁做太子,偶尔气气糟老头子威胁拔他胡子,偶尔和冷邵卓打场小架出出闷气。对了,还有继续追在夜天倾身后装痴情。十二岁半的时候,她似乎做了甚多事儿!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一个亲爹,和一个什么见鬼的约定。

    “说啊!怎么回事儿?那为何两年前不来找我?”云浅月见云王爷不说话,瞪着他。

    “怎么没来?我们来了,但你娘说你现在挺好,还是先别打扰你了!”云王爷一叹。

    “我好?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好了?”云浅月听到他提到她娘,想着她娘果然活着。

    “小丫头,你敢说你过得不好?你将老皇帝耍得团团转,将夜天倾糊弄得找不到北,玩得不亦乐乎,怎么就不好了?况且还有一个痴情的小景,都被寒毒折磨成那样了,还日日看着你的画像……”云王爷道。

    “他日日……看着我画像?”云浅月敏感地抓住这句话。

    “嗯!荣王府有一箩筐你的画像,都是他画的,从小到大。不计其数的画卷。”云王爷笑着道:“我见了都惊叹啊!怀疑他的画功是因为你才练出来的。”

    “在荣王府哪里?我怎么没见到那些画像?也没听他提起?”云浅月疑惑地问。

    “哦,两年前我和你娘偷着将画像带走了!他大概没对你说吧!”云王爷笑着道。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瞪了他一眼,气怒小了一些,但还是不甘心,“你们也忍心,明明都来了又走了。”

    “都忍心了十年了,又差一年半载?”云王爷喝了一口茶,感叹地道:“我们都是已死之人,怕一旦搅入你的生活,给你带来麻烦。何况你又不是自己,不单单是我们的女儿。还是云王府的嫡女,聚在你身上的视线太多。免得牵连云王府。反正你自小就有主意,十多年没了我们过得也挺好。我们的女儿,自然放心。就算扔进泥潭里也能好好活着。又有什么不忍心?”

    “你这是夸你自己呢,还是夸我呢!”云浅月没好气。

    云王爷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润耳。

    云浅月这才发现他从进了这个屋子后的声音就变了,不再是伪装的云王爷那种苍老谨慎的声音,而是润如清泉,比少年人少了一丝清澈,但多了一丝磁性。极为好听,他打量着她,忽然走近,看着他的脸,“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和我大伯长得一样?”

    “不一样!一母生九子,九子还各不同呢!”云王爷摇头。

    “扯开面具我看看!”云浅月盯着他的脸,居然看不出面具的痕迹。

    “不是面具!这是一种幻术。哎,我让你看看吧!好不容易见了面,不能让你连爹也不识得。”云王爷放下茶盏,走到软榻上盘膝而坐。

    云浅月看着他,一瞬不瞬。幻术?

    只见云王爷盘膝坐好之后,双手抬起,手心渐渐溢出雾气,那雾气看着像是雾气,但似乎透着一种轻灵的剔透之色。渐渐地,雾气越聚越多,在他手心如一片云,但这云层层叠叠,又似繁花开了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