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恍若未闻,不再理她,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画卷。

    云浅月在床上挣扎,被子滚落到床下,口中不停喃喃出声。

    半响,容景忽然从怀中取出火石,“啪”地一声火石打开发出爆响,他将火石的火对准桌子上摊开的两幅画卷上,画卷遇到火立即着了起来。

    彩莲虽然和听雪、听雨说着话,但一直注意房中动静,此时听到爆响声下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在门外问:“景世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不用进来!”容景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一如既往。

    彩莲犹豫了一下,想着刚刚的声响估计是她幻觉,转身走离了房门口。

    容景看着那两幅画卷燃烧,直到将凉亭、青山、肥鱼,以及夜轻染那一张张扬的笑脸烧没,两幅好好的画转眼间化成灰烬他才作罢!眸中的漩涡褪去,依然如清泉般温润浅淡,仿佛那痕迹从来就没出现过。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灰烬,也不理会,将火石一丢,转身坐回了软榻上。

    “水……咳咳……”云浅月本来就口渴,又被燃烧的熏烟味一呛,更加难受。

    容景闭上眼睛,理也不理。

    过了半响,云浅月终于耐不住渴从大醉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用力地眨了两下,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直直下了床,踉跄地向桌前冲去。走到桌前一把抓起茶壶就一气猛灌。咕咚咕咚的声音在房中尤其清晰。

    一茶壶水喝光,云浅月才觉得解了渴,她放下茶壶,袖子带起一层灰,她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桌子怎么烧着了东西。头疼的厉害,也懒得理会,转身又走回床上,刚走了两步才发现房中还有一人,顿时睁大眼睛,讶异出声,“容景?”

    容景眼皮都没抬,似乎没听到。

    “喂,你既然在房中,怎么不给我水喝?”云浅月几步走到容景面前,怒道。

    “你自己不是起来喝了?”容景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喊了半天,你没听到?”云浅月看着他。虽然这酒霸道,但她经过训练总也会留有一二分神智的。她就感觉屋中是有人的,可是喊了半天没人给她水喝。原来是这个黑心的。那就不奇怪了。

    “听到了!”容景点头。

    “听到你不给我水喝?”云浅月再怒。

    “不想给!”容景吐出三个字。

    “你……”云浅月气冲脑门,瞪着倚在软榻上的男人,恨不得将他一张好看的脸砸扁,但碍于她头疼的厉害也懒得再同他纠葛,恼道:“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不做什么!”容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