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还活着?”容景又问。

    云浅月手指蜷了蜷,依然沉默。

    “你说话!”容景的声音忽然加大。

    云浅月忽然无力地闭上眼睛,摇摇头,唇瓣终于开启,声音哑得厉害,艰涩地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他还活着,和我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好好地活着,也许没有,只不过是我多心了,那……那个化学反应不过是个巧合……”

    容景握着云浅月的手又是一紧。

    云浅月感觉手上传来疼痛的力道,从手心传递出,似乎径直传到了她的心里。

    “云浅月,你的手疼吗?”容景忽然低声问,声音在这一刻说不出的温柔。

    “嗯!”云浅月点头,闭着眼睛不睁开,不看容景的脸。

    “那你可知道我的心要比你的手疼,疼上千万倍?”容景道。

    云浅月又抿起唇瓣,不知道如何答话。她从来就知道每当触及到心底的那个人,她和容景就如隔了层山,也许那山不止一层,而是重重山涧。她的心里是无尽的冰封,而他的心里则是扎满尖锐的刺。那些刺扎在心坎上,又如何能不疼?他疼,她也疼。

    容景忽然松开手,起身站了起来。

    云浅月闭着眼睛猛地睁开,只见容景不再看她,而是转身站到了床前,脸面向窗外,看不到他的脸色,如玉的手背负在身后。月牙白的锦袍在这短短的时间如结成了一层寒冰,浑身透着清冷的气息,屋内的温度因为他的气息,霎时一凉。她看着他,神色忽然有些怔然。

    他们多久没有因为小七而产生隔阂了?是否很久了?

    就像他说的,每一天都当每一年来过。不是那种度日如年的困苦,而是想让两个人相爱的时间更长一些。关于小七已经在两个人的心底被不约而同地尘封,她心里的尘封不能碰触,容景便帮着她不再碰触。本以为曾经有了一次深刻的交谈,她愿意倾尽全力去忘,永不记起,可是有些东西在她还没有忘记的时候就突然来了,悴不及防。

    比如,小七也许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角落里。

    容景忽然转身,对上云浅月的视线,云浅月眼中所有的情绪就那样全部被他吸收眼底,他忽然目光一沉,须臾惨淡一笑,不再看云浅月,抬步向门外走去。

    云浅月想也不想,在他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扣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无比用力。

    容景脚步一顿,不看云浅月,甩开她的手。

    云浅月紧紧攥住,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的手在她的手里纹丝不动。

    容景似乎就想挣脱云浅月,手心传来内力,如一簇光华,将云浅月的手向外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