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一愣。

    “既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那么他为何要保我?”云浅月见三公子不语,径自道:“容景保我,他分属应该。我与他牵扯纠缠了十年。中间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可是与夜轻染却不是如此。”

    “那染小王爷为何保你?”三公子也觉得若是这样说的话,倒是不简单了。

    云浅月沉默了一下,脸色忽明忽暗地道:“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不,或许今日才想明白,就在刚刚想明白。也许我一直明白,但不愿意去明白。他是因为夜天逸。”

    三公子再次一怔。

    “七年前夜轻染出京,为了南疆的胭脂赤练蛇,五年前,蓝氏一族满门抄斩,夜天逸发配北疆。一南一北,天圣的两个端点。老皇帝既然有心培养夜天逸,怎么会可能不培养他的辅助之臣?那么还有谁比德亲王府的小王爷合适?”云浅月挑眉。

    三公子愕然,片刻后恍然,“这么说夜天逸和夜轻染早就有往来?”

    “是吧!”云浅月叹息一声。

    “这样说来的确是说得过去了,七皇子夜天逸身在北疆脱不开身,夜轻染正好回京,他为了七皇子而不惜和当时是太子的夜天倾反目保你。是因为知道你对七皇子来说很是重要。”三公子道。

    云浅月沉默不语。

    三公子看着她,“染小王爷城府的确很深,恐怕所有人都将他误了。”

    “他是德亲王府的小王爷,与生俱来的皇室血统,他姓夜。即便是与夜氏所有的男人不同,但他也姓夜。每一件事情,他都不露痕迹地会达到目的,埋藏在心里。出外游历,不管用什么方法,还是从南疆拿到了胭脂赤练蛇。让叶倩追在他身后五年,却都没得手。后来他将胭脂赤练蛇给了我,看似对我好,卖给我了人情,却是从容景手里因此得到了十个粮囤的粮食。我和容景遭遇百名隐卫刺杀,他第一时间赶到,后来他理所当然地接收了那些尸首处理后事,在监斩席上,容景说那日刺杀我和他的人其实是一百五十人,可是午门外监斩台上叶倩做法,那日躺着的死士尸首是一百五十一人。怎么会多出一个?夜轻染掌管那些尸首,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多弄出一个尸首而瞒住他的眼睛?叶倩施法如何能不知?为何不点破?因为胭脂赤练蛇在他手中。叶倩投鼠忌器。”云浅月话落,笑了一下,“若论起来,也许叶倩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可是,染小王爷若是真如此,那对你,他未免做戏也太真了些。”三公子似乎被惊住,半响才吐出一句话。

    “真真假假,才分不清!所以,我才看不透夜轻染。”云浅月叹息一声。

    “景世子何等聪明,可与你说染小王爷如何?”三公子有些不明白为何今日云浅月要与他说这些。这些话,她心底的想法,他隐隐敢肯定,她从未与别人说。

    “容景啊……”云浅月面色稍暖,摇摇头,笑道:“他也许是知道的吧!只是他宠我,知我不愿意去想一些事情,他便不再我面前提。我将自己圈在笼子里,他便也由得我,等着我想通。这么些年,难为他了。”

    三公子忽然不屑,“被你这样说来,那个醋缸到是大度了!”

    云浅月忽然一乐,“他是容景,也就吃些无伤大雅的小醋而已,不至于为爱昏了头。”

    “无伤大雅的小醋?我才不信,你若是现在就跑去荣王府对他说你不要他了,跟别的男人好了,他的醋缸不打翻了才怪。”三公子微哼了一声。

    这话说的,不是专门在跟她唱反调吗?云浅月脸一黑,“这性质怎么能一样?恐怕我若真如此,他打翻的可就不止是醋缸了。估计一掌劈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