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江筠儿和何闻莺一早坐在茶馆,看着楼下耍杂技的。

    外国进海曙国谋生的游人总是要带一些新鲜的东西入境,才能在异国他乡有生计。他们很多海曙国人没见过的把戏,观客多,围着集市那一片热热闹闹。

    热闹的人里面不缺东澜国的百姓。

    像海曙国也有密探作成寻常百姓的模样混入东澜国一样,东澜国密探或许也在百姓当中。

    但江筠儿她们这次不是来蹲东澜国密探的。

    东澜国密探比她们想象中的难搞,白仑大师又是个太大的目标。

    民间的跛脚大夫医术尚且不能保证,而稍微有点名声的大夫,也不敢随便找。再拖下去,白仑大师不是在她们手里被病拖死,就是在她们手里被东澜国密探找到杀死。

    江筠儿做下决定,要把白仑大师送到女帝的暗阁手里。

    卖糖葫芦的大姨从街口走过来跟糖水铺的大娘唠嗑,给旁边喝糖水的大哥卖了窜糖葫芦,换了半碗糖水,晃悠晃悠地走了。

    大哥一口一个糖葫芦,没过一会儿就走了。

    “成了。”江筠儿喝了口茶,“等会把人放在西市口,差人多看着点。”

    “你不去?”何闻莺诧异道。

    “......”江筠儿不情不愿捏着钱串子放桌上,臭着脸说,“本王要上课。”

    两人一时沉默。

    早已过了泡太学年纪的何闻莺看了她许久,拍着桌案发出刺耳的笑声。

    帝师查功课是个可怖的事,没有人知道。当然,毕竟能让帝师过手的人总统就那么几个。

    江筠儿一宿没睡,半宿守白仑大师,半宿复习功课,天没亮就起来收拾去上朝,连个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过了测验环节,后来再听讲时江筠儿昏昏沉沉,一点儿意识也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躺在陌生处,黄花梨的雕兽长椅立在面前。

    子车望津捏紧毛巾正要给她擦脸,她兀然一醒,几个宫侍紧张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