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琢磨着,又道:“所以,如果你认为输给了我,是我能力多么强,眼光多么好,这才要和我订婚,那大可不必。”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但面对面坐着,陆铮却完全将她看成平等对话的对象,白纱包,委实便有这种令人忘掉她年纪的本领,话说回来,白纱包个头很高,身体也正在发育,说她是十五六的少女,也未尝没人信。

    白纱包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盯着陆铮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我又多了解了你一点。”

    陆铮笑了笑,说:“是吗?”

    白纱包碧眸轻轻眨动,异常的认真,而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碧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好似有了一种直穿人心的魔力,说:“这段时间我看了很多关于中国的书,是你们红色中国出版的书籍,社会、政治、经济等等我都有涉猎,因为我想通过你的角度来认识中国,这样,就能更快的了解你。”

    陆铮笑笑,低头品茶。

    白纱包继续道:“你参加越南战争的经历我不大清楚,只是知道,你很勇敢,曾经带领你的士兵杀死了很多敌人,但是,为了更多的歼灭敌人,你和你的部下用鲜血和生命完成了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很多士兵都牺牲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再回忆这段历史,是吧?”

    陆铮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了一丝痛楚。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段往事的。”白纱包轻轻的,伸出雪白稚嫩的小手,轻抚陆铮的头。

    陆铮立时有些无语,躲开了她的手,说:“少跟我装小大人”

    白纱包噗的一笑,绚丽可爱的笑容令人心旷神怡,说:“心情好多了,是吗?”

    陆铮笑笑,说:“勉为其难,算好了些吧。”

    白纱包说:“那我继续说,你从转业到广宁后,一直到上个月的经历,我都知道,所以我想,我已经对你有些了解了,只是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陆铮慢悠悠品着茶,说:“那你说说,都了解我什么了?”

    白纱包说:“在我眼里的你,虽然是政治人物,在红色政坛发展,但我觉得,你现在并不在乎会不会升官,也不在意会不会下野,我说的对不对?”

    陆铮猛一怔,抬头看向了白纱包。

    白纱包继续道:“其实中国官场的潜规则,我有所了解,对你来说,便如小儿科一般吧?比如妥协,比如平衡,这些所谓你们中国官场的艺术你其实都了解,如果你想做,你能比谁做的都好,只是你不在乎,因为你志不在此。”

    “在广宁,看起来你很毛躁、激进,但我认真的了解过,虽然你最后黯然下野,但你牵头搞的一些变革却保留了下来,比如罚金刑,比如工人委员会,都在那位江县长的手里发扬光大。我在想,当时你的想法就是尽快将这些变革落实,如果你能继续做下去,固然好,做不下去,模版也要先立起来。”

    “甚至我怀疑,你是故意离开广宁的,你努力争取的话,也不会下野。因为你知道,这些新生事务,由你来做,绝对没有那位江县长做效果好,因为江县长的父亲,是那里的省长,由她来做,阻力会小很多很多。”

    “你好像总有一种紧迫感,好像担心发生什么大的变故,所以,你要不计任何代价的树立一种改革的模版,为变故来临做准备?”

    陆铮呆呆的听着,白纱包除了对国内官职职务仍显生疏外,竟然对自己了解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