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晓光懊恼的摇着头,说:“早知道,我就不写那封信了,害得我们现在朋友都做不成,她回了封信,说是觉得配不上我,但我知道,这是她的借口,是我太心急了,吓到了她。”

    陆铮听到这儿渐渐明白,定是毕晓光给人家写了封情书,结果被这位叫洪佳佳的女孩拒绝了,至于说配上配不上的,这确实是借口。

    毕晓光工作单位很好,前途远大,但这友谊宾馆,同样是一等一的好单位,待遇极为丰厚,仅仅从工作单位来说,毕晓光和这位叫洪佳佳的女孩没那么大的差距,当然,如果从社会地位论,毕晓光自然比洪佳佳高出许多,但婚姻中,女方弱势一些是常情,绝对谈不上配不上。

    “我觉得,还是因为我农村出身吧,那封信里,我把我的情况都说清楚了。”毕晓光眼神有些痛苦。

    陆铮拍拍毕晓光的手,说:“上溯几十年,现在的城里人,有大半父母都是泥腿子,如果她这么肤浅,也不值得你喜欢,我看不是这个原因,再说了,被拒绝一次你就放弃了?这怎么谈恋爱?我跟你说,追女人啊,也得百折不挠,我看你还有戏。”

    正说着话,突然那边有女孩尖叫,陆铮转头望去,正是那个叫洪佳佳的女孩儿,在卡座桌台前,连连跳着脚,她胸口湿了一片,好似是被泼的啤酒,卡座里的几个外国人狎笑着对她动手动脚,更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手里拿着纸巾向她胸口上凑,好似要帮她擦胸口的啤酒。

    卡座里坐了四五个白人老外和两个中国人,方才便一直吵吵闹闹的喧哗,浑不在意旁人的感受,现在喝到兴头上,竟然开始调戏酒吧的服务员。

    陆铮还未说话,毕晓光已经噌一下站起,大步走过去,挡在姚佳佳面前,就抓住了那个拿着纸巾想揩油的白人青年的胳膊,接着,那白人青年便狠狠一拳砸在了毕晓光脸上,毕晓光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把旁侧桌台上酒瓶酒杯带的落了一地,玻璃破碎声一片。

    陆铮怔了怔,快步奔过去,将追上来骑在毕晓光身上左右开工殴打毕晓光脸部的白人青年抓着后脖领一拎,就给摔在了地上。

    那男青年的同伴立时便围了上来,在喧闹和女子尖叫声中,几名男服务员和保安急忙跑过来分开要殴斗的双方,其实就是拉住那几个白人青年,陆铮转身扶起毕晓光,问:“没事吧?”

    毕晓光晃着头,好似晕乎乎的,一时站不起来,洪佳佳也在旁边焦急的看着他,带着哭腔:“晓光,你没事吧?

    那边几名白人青年好像还不依不饶的样子,保安和服务员努力劝说着他们,陆铮则把毕晓光搀到旁边桌台沙发上坐下,笑着说:“看你这小样?还跟人打架?也不怕打死你,咋了,佳佳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

    正蹲在沙发旁拿纸巾给毕晓光擦鼻血的洪佳佳听了陆铮的话,气得脸通红,瞪着陆铮,带着哭腔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是晓光的朋友吗?有你这样的吗?这时候还说风凉话?”

    此时在一名保安陪同下,和那些外国人坐在一起的两名中国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凑到陆铮跟前,笑着说:“好了,只是一场误会,你们呢,给乔治先生道个歉,就算了,酒吧的损失,乔治先生会负责赔偿。”

    “凭什么要我们道歉?”洪佳佳气愤的说,“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打人的”

    瘦高个笑着说:“这个不对吧,是这个小伙子先冲过来抓住乔治先生的,按照他们西方人的思维,又不是亲密的朋友,自然以为这个小伙子耍酒疯想打架,当然,乔治先生也喝了点酒,所以才动了手,但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这个小伙子而起吗?”

    瘦高个笑呵呵看着洪佳佳,说:“我知道,可能这里面有点误会,但是乔治先生是刚刚和大学签了合同的外教,是大学讲师。他只是好心递给你纸巾,可是,却被人误会,你们这么一闹,这不叫酒吧的人都以为乔治先生是色狼吗?事关名誉,乔治先生生气的很,觉得受到了侮辱,你们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大学讲师?洪佳佳愣了下,在她心目中,大学讲师是很崇高的职业,自然很难和色狼混为一谈。

    难道真是误会,洪佳佳回忆着刚才的情景,随即便摇摇头,绝对不是误会,不但这个乔治先生,那桌所有的外国人,在那一刻,都是喝醉了酒的色狼。

    陆铮却是微微蹙眉,现今来中国的外国人,绝大多数是高素质的成功人士,但很显然,也出现了外国混混来中国淘金的苗头,在本国没工作没收入穷的叮当乱响,甚至不乏地痞无赖,但来了中国坑蒙拐骗摇身一变就被奉为座上宾,其中,外教是他们最容易找到的工作,没任何技术含量,只要会母国语言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