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准皱了皱眉,他正要回答,忽然感觉到怀里冰凉的脚用力地踩了踩自己的胸口,看出来快使出吃奶的劲了,但力道却没多少。

    ……不过是个随手就能撂倒的小弱鸡罢了,他还计较什么。

    他回过神,随口答道:“小公子说小人是狗东西,小人心想确实如此,故而自惭形秽,觉得不配应答公子。”

    “?”

    许瑞听得迷迷糊糊,不懂他是在暗讽,更不懂他说的那个什么残什么灰……听都没听说过。

    下人们站了一圈,他不好意思问佩儿那是何意,就只含糊了两声,“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犯,本公子打断你的……”

    还没说完,容准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紧接着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许瑞话只放了半句,看见他一边咳一边捂唇,比自己病时咳嗽还严重许多的样子,顿时呆了呆,不知该作何反应。

    等到容准咳完松开手,许瑞远远地一看,五指间竟有隐隐的浓黑血迹。

    他倒吸了口气,一下就慌了。

    虽说这个小贱人确实可恨,但就这么死了也未免太便宜了。而且爹那么古板,又很好名声,如果虐待下人的事情传出去,即使不是他干的,但估计还没来得及解释,爹就已经打断他的腿了。

    不行,不值当。

    许瑞,这真的不值当!那条贱命哪值得你拿腿来换,万万不可!

    许瑞也咳嗽了一声,抖着指尖正想着怎么处理,忽然见佩儿熟练地过去搭了把手,这才忽然想起来,佩儿的爹是个江湖郎中,在入许府打杂前她也跟着学过一些医理,懂得望闻问切。

    当初娘愿意把她招进门来,让她服侍许瑞,也是看中了她懂些医术,有救急的本事。

    “还好,没什么大碍。”佩儿给他诊完脉后松了口气,缓缓解释,“只是胸口郁结罢了,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但风寒不是小病,还是早些抓药为好,免得长久下去拖成痨病,那就不好治了。”

    许瑞听到她的话顿时安心不少。

    痨病没事,死不了就行。

    他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又看这病秧子不顺眼了。

    “没什么事就继续躺着休息吧,病了这么重也不去叫个大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许家苛待你呢。”他一脸嫌弃,指了个小厮,“你去把他抬到床上去,回头再去咱们药库里抓点麻黄,让他自己煎着吃了,剩下的就看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