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跪,碑上的刻字也清晰地显露出来,难为三十?年风吹雨淋日晒,刻字竟仍旧清晰如新,只是那碑上所?刻的内容激起了杨过心中的愤怒:那碑上一行字道:“不肖弟子?杨康之墓”。

    好一个不肖弟子?,再?一看?旁边的小字,果不其然是那丘处机所?留。

    一个人无论他生前如何,人已经死?去,何必还?追着不放,立碑记其过处?

    何况,他的父亲又如何不肖了?

    你一个牛鼻子?老?道,不在终南山修你的仙,反而非要来这?凡尘参与事,此恨不报,枉为人子?!

    他抬手就要毁去墓碑,周怀瑾拦住了他,道:“此处地处偏远,物资稀少,兄长毁了这?块碑刻,又要到哪里另寻一块来?不如由小弟帮忙修改一番,把着原字抹了便是!”

    杨过道:“好,有劳小弟了!”

    周怀瑾拔剑道:“兄长哪里的话!我们既然已经以兄弟相称,大哥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的父亲,为自?己的父亲做事,有何辛苦可言?”

    说着剑气纵横,石屑纷纷坠落,很快光滑一新。

    周怀瑾提腕运笔,重新刻上“先父杨府君康之墓——子?杨过谨立。”

    他们又一同叩首,算是在父亲碑前结拜为弟兄,真真正正过了明路。

    杨过激动感慨,正要想?修整一下墓地,忽然听到西北方传来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好似是奔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周怀瑾也听到了这?阵异响,凝神屏息感受了一会儿?道:“是四个人。”

    这?种时候,这?样?的天气还?会有谁来这?样?的小庙?

    杨过和周怀瑾顿时好奇心大起,躲到一边,静待这?四个人进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四个跛了左脚的人相携而进。

    他们各撑着一根拐杖,有用一根铁链子?把所?有人锁在一起,同心协力的赶路,这?其间还?有两个人是残废中的残废,一个断了半截左臂,另一个左臂也不完整,胳膊肘以下空空如也,不仅如此,他额上还?长了三颗大瘤子?,奇丑无比。

    而随着领头人点亮一根蜡烛,这?才发现除了第一个人以外?,剩下的这?三个人竟然还?都是瞎子?!

    怪不得他们要捆在一起,没了第一个人引路,剩下这?三个又瞎又瘸的,要怎么独自?生存?

    这?四个人小心谨慎的在庙里寻来寻去,只是他们四个都活动不便,又有三个还?是瞎子?,如何能仔细地探查好所?有地方?这?里可不就是正有两个大活人潜伏着?

    这?四个人满意的巡查一番,幸好他们未曾去到庙后就回到了正殿,不然那里积雪最薄,一看?就是有人来过,谁知道这?几个人从前有没有来过这?里?若是熟悉,见到了那墓碑,岂不是要将杨过暴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