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饮而尽,仰头时下颚线条流畅。

    他这般举动,是在无形中向喻清渊表露,他是那个?可以与之对饮之人?。

    喻清渊依旧自己饮酒,无动于衷。

    “此番得魔君相助,我才能复生,才能从那处山腹之中逃离,如此恩情厚意,折柳再敬魔君一杯,应是当?得。”他言语忽然变得亲近了些,再次将杯中酒饮尽,就见?背上青丝润泽,有一滴酒渍沾在他的嘴角。

    “本?座……只想?一个?人?。”

    喻清渊将琉璃盏碎片收进乾坤袋中,左臂搭在桌边,始终未抬起眉眼。

    焦折柳将他这动作收入眼中,微一垂首,便看见?了他左臂上在不停渗血之处,与那流血的掌心。

    他竟然起身从喻清渊对面挪到了他身边的位置,接下来一句少了那股冷淡,多了无端柔情,担心关切之意尽显,“怎又?这般严重,之前在外面不曾包扎仔细?”他说着,就要去握喻清渊的手腕。

    喻清渊将左臂往回?一收。

    焦折柳状似看不见?他不喜之意,将头凑得近了些,道?:“清渊,我帮你?看看。”

    清渊二字一出,喻清渊如遭雷击,那两字似响在他耳边,就似师尊坐在他身边唤他。

    可他知道?,师尊叫过他几次名字,都是有数的,更是未曾不带姓的唤过他。

    但……

    喻清渊忍住不去看焦折柳,他长?腿动了动,似要起身。

    焦折柳见?他如此,忙倒了一杯酒,送到喻清渊嘴边,而那杯子,是他方才用过的。

    “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魔君见?谅。”

    他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去拉喻清渊的袖口?。

    “出去!本?座累了,要就寝!”

    喻清渊眼角余光瞥见?那微蓝衣料,与师尊平素一般无二,他一顿,将袖口?往回?一抽,而后右手使力一挥将那酒杯拂开,站起身。

    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焦折柳坐在那里的姿势正?好接住了这杯酒,那杯中酒水悉数洒在了他的衣衫之上,湿在领口?前襟处,贴在那里,还有酒渍顺着那下颚下肌肤往内里滑落,酒杯摔在地上,碎成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