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真正的高岭之花会心甘情愿爱着那样纯洁而善良的李响,可在烂货的心里却把她看成同类。

    精液遮住他的脸,孟钰却在那恣意的嘴角读到了恶毒——

    孟钰,什么孟家的大小姐,不也是高家兄妹的一个道具。

    那就让烂货把李响也拉下水吧。

    安欣他也不知道他的发小为什么忽然哭了,美艳的表情忽然被凄绝的无助淹没,她像是疯了一样赶走了两个嫖客,跪在安欣的面前,用自己怀里的手绢擦掉了安欣脸上的泪和精:

    “安欣,李响他问我要你小时候的照片,他要在楼上的大影厅给你求婚,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我们走,让我们走……”

    鳄鱼的眼泪,总是能打动傻子。

    安欣那时以为孟钰真的就只是有些骄矜,她其实对他也是有愧的,不仅因为他父母的死,更因为是她招惹了高启兰,才让他们流落到旧厂街的音像店……

    孟钰解开了安欣身上的锁扣,拉着他跑去淫窟的深处,像是个疯子一样告诉高启兰,如果再敢伤害安欣,就算他们曝光她全部的艳照和录像,她都要告诉她爸爸,让高家三兄妹都被枪毙。

    有的流行病绝症患者长期被隔离之后自知时日不多,便会开始怨恨,为什么被感染的是自己,于是就会妄图逃离物理的隔离,把自己身上那些不断繁殖侵蚀肉体的病毒传播给更多的人。

    高启兰看着眼前的两团互相纽结的肉,甚至不觉得有什么意思,她很果断地说:“我本来也没有怎么过你们。阿钰,你和我好这么久,世俗意义上来说,你还是个黄花闺女,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孟钰听着高启兰面不改色地信口雌黄,她清纯而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柔和的口音柔柔的,只是说出的谎言沾满了可怖的流毒。

    她都知道的。

    是她高启兰说的,如果没有真的性交,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自己,要把精神上的枷锁解除,就必须肉体上也彻底地打开自己。

    所以孟钰才当着好多人的面去求高启盛的。

    那时候高启盛坐在一个老沙发上,斜着眼觑她,眼镜的反光也掩盖不住他神情中的戏谑,谁能不知道在他眼里,自荐枕席的女人与摇尾乞怜的母狗无异。

    孟钰靠着青春期莫名其妙的叛逆,把所有固有的道德和矜持都生生咬碎,她自己撩起了裙摆,用画国画的手指拨开了紧实包裹的阴唇,分开了跳过芭蕾的修长双腿,宛如受刑一般想把把突兀的肉具纳进去

    那时候仿佛精神都变成了一根从肩后斜出的根骨,把她整个人都从脖子那里戳穿了。

    性器官就是会出卖自己,她在可笑的公开性交里抵达了生命的彼岸,看到了自己作为禽兽最低劣的那面。高启盛的性器真的就是玄虚中涌出来的古兽,生生地把孟钰从所有美好的幻觉里捅出去,重重地钉在那男人的身上。

    她便明了,所有的欲望都束缚着一颗虚假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