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的那一刻,哭成泪人的张夫人跪在雨里,朝陆庭修重重磕头行礼,“谢陆大人,为我儿主持公道。”

    她一跪,不少百姓也跟着跪下。

    众属官错愕,而陆庭修非但没觉得轻松,反而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这一方百姓,都是他需要守护的。

    连着下了几天雨,闲来无事的涂老头不但将夏秋治得红光满面,还将陆庭修的腰伤也治好了。

    许明亮见他不是吹的,赶紧将自个老爹拉过来,不料被涂老头泼了盆冷水,“你爹是心病,我这治不好。”

    这脸打的,许明亮哑口无言。

    天刚放晴,张夫人带着老妈子过来了。

    痛失幼子,张夫人神情憔悴消瘦,强打着精神过来的,还带了些点心。

    生意人爱财,但老年丧子的张老爷心灰意冷,也不再将钱财当成命根子。他让夫人送五千两银票过来,说儿子虽然没了,但若非有官府的全力缉捕,他们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守护一方百姓,是官府的职责,陆庭修自然是不能收的。

    张夫人语气诚恳道:“陆大人,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算是捐给衙门的,你们可以用作经费,或是奖励给这次案子有功的吏员,也可以用来帮助孤苦无依的孩子。”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见陆庭修满身正气清廉无私,说什么也不愿意收张家的钱,急得夏秋一屁股将他怼开,感激地将银票接过来,语气真挚道:“谢张夫人的慷慨美意,我替县衙上下感谢你们。你放心,这笔钱我们一定用在正道上。”

    “如此,就多谢夏姑娘了。”张夫人又拿出套面饰送她,“天宝说,是你在密室保护了他,否则他也没命回来见我们。”

    想起儿子,她再次哽咽。

    提起张天宝,夏秋不禁想到自己的弟弟,眼睛跟着酸了。

    一套黄金面饰,值不少钱呢,夏秋没有拒绝的道理。

    送走张夫人,许明亮就扑过来抢钱,激动道:“夏姐,这五千两我跟我下面的兄弟都是有份的,你可不能独吞啊。”

    夏秋岂能让他抢,塞兜里不肯掏出来,“刚你家大人拒绝了,这钱自然就是我的。再说,这次能破案,我首当其功的。”

    许明亮急了,向陆庭修发难,“大人,我手下兄弟为破这案子,可是把老命都豁出去了,有好几个都受了重伤,你可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