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可太冒险了。”翠微咬着手指头,额角忍不住冒冷汗,“这简直就是在明示祺王跟太后打起来!”

    “这个冒险,值得。”微飏坐直了身子,看向张宽,“消息告诉梁擎没有?”

    张宽一愣,忙垂下头去:“还没有。梁先生今天在桓王府没出门,小人这就去禀报一声。”

    “嗯,顺便告诉他:这个案子,落不到刑部,会在京兆府。人,我派去找。消息该怎么放给那三位,放多少,让他去斟酌。”

    微飏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笑了笑。

    快要到时候了。

    真好。

    第二天,刑部接到通知:加快审理永宁伯一案。

    永宁伯在狱中居然中被刑求,让他供出背后主使究竟是谁。永宁伯哭喊着要见皇帝,当面陈情。被刑部的水火棍直接打晕了过去。

    消息被人曲曲折折遮遮掩掩地放了出来。

    祺王真的动了怒。

    于是,有人把那个匣子送进了京兆府。

    郭怀卿看着证词,脑门上的汗就没停,最后几乎是喊着让人去:“桓王府请梁擎梁先生,俞府请俞沛俞郎中!”

    下面的人都懵了:“这二位有什么关联?”

    “一个原告,一个被告!”郭怀卿咬着牙,面沉似水,“若是此案为真,大秦如今的外戚,就该被夷族!夷九族!!!”

    京兆府的差役们吓得魂飞魄散,呼啦啦跪倒一片,求郭怀卿不要蹚这趟浑水:“案涉七品以上,您该移交刑部啊!”

    “刑部?你们是不是想害死原告?刑部现在是谁的刑部?是太后的!太后一辈子只疼了她这一个侄儿,案子这样交过去,一句诬告,紧接着便会是梁先生的死讯!”

    郭怀卿跳着脚骂街,“他就算不是长公主殿下的茶友,不是桓王殿下的幕僚,他也还是西夏行录的作者,也曾拿一条性命换来了西夏的山川地理,才有今日的征西大军势如破竹!

    “你们让我把他送给俞家去杀?做梦!你们要是不敢,就都别干了!滚回家抱孩子去!老子自己去提人!!!”

    一见府尊大人气得脸都白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