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即使擦肩而过时,奚柏远没有看他一眼。

    奚辛也没有看他第二眼。

    奚辛走进屋子,与江无涯面对面。

    “这就是你们想瞒我的事?”

    “不是想瞒你。”

    江无涯嗓音沙哑:“只是不知该如何与你说。”

    奚辛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像是讥讽,又像是嗤笑。

    林然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

    奚辛接过母亲,转身进了里屋。

    江无涯在那里站了小会儿,才抬头看向林然。

    林然走过去,轻声说:“您去吧,我在这里。”

    江无涯望着她,低低嗯一声,揉了揉她头发,转身离开。

    林然望着他的背影。

    他还是一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应该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可他的背影,已经染上了比日暮更落寞的苍寥。

    有些事不能想,不能想。

    林然转身走进里屋,奚夫人已经被安置在床上,奚辛站在旁边,抬头望来,冷笑:“让你在船上等着,你就是不会安分。”

    林然不理他,只挽起袖子:“有水吗,我给夫人擦擦身吧。”

    奚辛抿了抿唇,绕过她走出去,片刻后端着盆热水进来、又留了一瓶丹药,就走到屏风后,隐约可见那边有个圆桌、他背对着她们坐下。

    林然先喂了奚夫人一颗丹药,她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缓缓愈合,但是速度很慢。

    林然又喂了一颗,就不敢再多喂,奚夫人只是凡人,林然怕她承受不了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