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耳边传来云横的声音:“松鹤楼的茶,月满楼的嘉鱼,长水楼的点心,富春楼的羹汤放在整个云境都是数一数二的,不知沈世子喜好?”

    沈晚夕默默听着,云横这是要请哥哥吃晚饭了?

    谁知那沈二郎牵唇一笑,直接忽视云横列出的那几家,道:“我只听闻桃花源的缥醪酒极好,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沈晚夕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她印象里哥哥特别能喝,满座皆倒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可云横最讨厌喝酒了,若是干不过哥哥,得回来干她了……

    她抬头瞅了瞅二哥,小心翼翼道:“要不,咱们就去月满楼吧,二哥我想吃鱼。”

    沈二郎冷眼瞧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晚夕一噎,云横亦抬了抬嘴角,随即吩咐外头的车夫道:“去桃花源。”

    红色蓬顶马车沿着偏僻的小道一直向南。

    与此同时,另一辆金色彩绣帷幔的马车慢慢驶于官道,行径揽星塔时突遭黑衣人截杀,漫天箭雨撒下来时,一众不会武功的丫鬟侍从人仰马翻,呼号声不绝于耳。

    四围侍卫渐入不敌之势,最终还是让刺客有机可乘。躲在檐角的黑衣人齐齐扔下几条银晃晃的铁钩,霎时间寒芒四起,马车蓬顶的四个角同时被勾住,几人合力一拉,金色的蓬顶登时裂得粉碎!

    可谁也没料到,那被重重侍卫与侍从包围的马车内竟空无一人!

    “中计了!撤!”

    ……

    另一边,桃花源的一间隐蔽的雅间已开始了推杯换盏。

    起初沈晚夕一边跟哥哥讲这一年的事情,以及和云横成亲的始末,一边帮两人倒酒。后来两人嫌她手脚慢,直接端起酒坛开始喝,没有豪爽地碰杯,也没有划拳和行酒令助兴,就这么暗暗较劲地喝。

    桌两边不知撤下去多少,沈二郎微醺,张口便问:“都成亲快一年了,若是你夫君不恢复记忆,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见二哥?”

    沈晚夕挠着头,敷衍地笑:“不会,夕夕最想二哥了!”

    云横抿了口酒,面色往下沉了沉。

    沈二郎畅然一笑,又开始看着沈晚夕说一些从前的事情:“你不晓得她,从前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就算是塌下来她也得先把自己喂饱了再说!”

    云横勾唇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