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可以叫我们‘佚名’。”年轻人天然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微笑起来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无名的躯壳杀不完,我们暗杀他主要是为了探查他的备用躯壳究竟藏在哪些地方,他的数据是如何转移的。”

    “这些你对我说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你可是他的‘宠妃’啊。”年轻人的话害得温同老脸一红,“没有的事,他对人类不感兴趣,要娶也是娶半机械人。”

    “如果他是动了真心呢?”

    “如果他只是装的呢?”

    年轻人无奈地笑:“没见过你这么能抬杠的。”

    “我说的可能是事实啊,清醒一点,他是皇帝。”

    “好了,无论他是不是对你付出真心,至少他现在很信任你。”年轻人神色郑重起来,“人类社会很快要发生大事,史无前例的乱局,我们怀疑这场乱局一直有他的操控,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下了多少暗子。”

    “但是可以预见的是,这场棋局是他为了能以最小代价统一全球设计的,最终结果就是人类转变为机器人的奴隶,温先生,你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变成奴隶吗?”

    说的我好像能拯救世界一样,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温同心里嘀咕着,“你就说说,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一些粉尘。”年轻人笑着,“专门为他设计制造的,无名他几乎不吃食物,偶尔几次在欣雅那里吃饭,检查手续过于严格,我们找不到机会,只有你有机会靠近他。”

    “粉尘?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洒他身上?”温同下意识地问。

    “粉尘是纳米机器人,必须要进无名身体内部才能起作用。”年轻人的笑变得暧昧起来,“它可以含在嘴里。”

    “如果你想回去,首先,你得去死一死。”

    死一死。

    宛如一句咒语,温同猝然醒来,在黑暗中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同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是怎样无声无息就从神秘的空房间跳转到拘留所的,当中没有丝毫断片的记忆,或者说从那句“你得去死一死”开始,之后的记忆全部切了?记忆编辑?

    还是说,自己半夜提审上车到空房间,全是做梦?

    他咬了一下自己指头,确认自己还是在现实,夜色尚还深沉,他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