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同意了?”元卿凌凶道,手里的菜刀又扬了一下,刀背是一粒肉碎飞了出来,粘在她的头发上,她胡乱伸手扒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她觉得这个动作是气吞山河之势,因而对峙的时候,也增加了几分底气。

    宇文皓嘴角抽动了一下,“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警告过本王不许纳妾的。”

    是吗?元卿凌侧头想了一下,想不起,脑子里没这份记忆。

    “记不起来了吗?本王跟你一块回忆回忆。”宇文皓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当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那天本王喝得半醉回了新房,你……”

    元卿凌懵懂地听着,努力睁大眼睛,看到他大刺刺的脸就在面前晃动,她猛地退后一步,“你走远点,别过来,好好说你的话。”

    宇文皓差一点就能握住她的手腕了,这婆娘倒有醒觉得快,他略是些懊恼,不过,也退后了一步,定定地看着她。

    元卿凌脚步不稳了,拿菜刀指着他,脸色红得厉害,“退后,继续退后,最好站在床边,我老晕了,我得坐下来才能跟你好好说。”

    “好,好,本王退后。”宇文皓慢慢地退后,退到了床边,干脆就在床上坐下来了。

    元卿凌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子前,看着凳子就一屁股坐下去,没坐稳,摔在地上了,椅子也被掀翻,盖在她的膝盖上。

    她粗暴地一脚踢开,却已经没办法恢复凶狠的神情,这菜刀确实也重,手腕老痛老痛的,无力拿住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反弹起来,她的手刚好扬起,在刀锋上一扫,一道血痕飞溅。

    她坐在地上怔了两秒,想到自己举着菜刀过来砍人,最后伤的只是她自己,满腹的愤怒化作委屈悲哀,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宇文皓看到她毫无仪态地坐在地上大哭,像极了受尽欺负的孩子,心里竟有莫名地一揪,再看她的手还在淌血,她胡乱举起来擦泪,血染在脸上,狼狈得像打输了的野狗。

    他默默地走过去,扯了一块她之前留下来的纱布,蹲下为她缠绕伤口,轻叹一声,“算本王错了,好吗?别哭了,本来就丑,这一哭就更丑了。”

    元卿凌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一把推开他,“你走开,谁要你假仁假义假好心?我落得今日的田地,也有你害的。”

    宇文皓被她推跌在地上,伸手捂住胸口,痛苦地道:“你碰到本王的伤口了。”

    “怎么不见你死?”元卿凌生气地道。

    他眉目弯弯,“就没见过上赶着做寡,妇的,本王死了,你不得哭死啊。”

    她忘记了哭,怒瞪眼睛,“你死了我保管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有啊,你不哭,甚至还会放炮仗庆祝呢。”宇文皓笑道。

    元卿凌擦了一下眼泪,“放炮仗不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