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亮心里乐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然而,脸色马上严肃起来,说:办成就好,不用谢我。我和你说过,我在我表哥特木尔面前,说话那是相当占地方的,比亲兄弟还亲呢。

    “那是,那是。只是——只是我说的第二个事儿,一直没有信儿呢。我给你打手机,怎么是一个女的接的啊?”

    “女的接?不能吧,我手机一直在身边儿——”赵有亮想起来自己当初给他留手机号时,故意写错了一个号码,这回怎么圆吧?

    韩黑虎拿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给赵有亮看,证明自己确实给他打过电话。

    此时,只能以实相告了,赵有亮装出惊讶的表情说:哎呀——错了一个号,手机尾数我是“二”,不是“三”,弄错了。

    “我看你真是够二的了,自己手机号都记不准。”韩黑虎在心里说着,双重新输入拨通电话。

    这时,赵有亮腰间的手机响了,这回是真对了。

    “赵——叔,刚打那个是我手机号,你存上,有事儿咱们常联系。”韩黑虎依然讨好地笑着。

    赵有亮从摩托车上下来,把车支好,说:放心吧,我存上了。

    “我后说的那件事儿,铁叔一直没有回信儿啊。我着急了,正想去他家看看呢。”

    赵有亮在心里想“能有信儿吗?我根本没和他说”,他嘴上却说:黑虎啊,要不我怎么说上次是我不对呢,指的就是这件事儿我没给你办好。唉——好吧,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我就不想瞒你了,直说吧。但是,你可别和外人讲啊,对谁都不好。

    赵有亮说完,还神神秘秘地向四周看了看,弄得好像是跟韩黑虎进行特务接头似的。

    韩黑虎蒙圈外加期待,只能机械地点头答应。

    赵有亮压低声音说:上次你走后不久,我表哥就回来了。一看到那两瓶酒,特别高兴。咱得摸着良心说话,我和他说是黑虎送来的,孝敬你的。他还说“黑虎这小子,懂事儿,没白在外地闯荡,将来错不了”。我表哥我了解,他是轻易不夸人的。

    韩黑虎听到这里,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浮现一丝小骄傲。善于察言观色的赵有亮捕捉到这一点,立马得意起来,接着说:

    “我和他讲了,你想求他关照关照。关于孩子上学的事儿刚说完,他就表态了,胸脯一拍说‘看在这两瓶好酒的面子上,没问题’。我觉得应该趁热打铁啊,没承想当我说出第二个事儿的时候,他却不吱声儿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韩黑虎动一动脑筋,就会琢磨出特木尔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此时,他的思路已经断得七零八落了,根本连接不上,赵有亮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只“瞎蠓”飞过来,落在赵有亮的脸上,他自己“啪”的拍了一下。“瞎蠓”飞了,相当于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嘴里骂了句:他么么的,谁的脸都敢叮,真是“瞎”啊。

    韩黑虎不理会这些,追着问:那是为啥啊?

    “瞎蠓”固执地“嗡嗡”着,绕了两圈儿才飞走。赵有亮又看了看四周,示意韩黑虎靠近些,然后像“瞎蠓”一样贴着他耳边儿说:那还用问吗?嫌礼轻了呗,别的还能有啥?兄弟——不对——是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