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入乡随俗吧。你想开些,又不是丢人的事儿。而且,借这个机会沟通沟通,大家能很快接受你,直接把你当成月牙河村的人,比啥都重要。”

    韩黑虎说完,杜红娟不再说话,默许了。

    韩大胆儿突然问:雨婉,这两天咋没见着为山、为思、为奇呢?他们又下去收猪了?

    童雨婉立时就把脸子撂了下来,说:你这人事儿咋那么多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大胆儿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寻思吴仁青都来了,他们当舅舅的——黑虎,你和红娟不是去他们三家看了吗?

    韩黑虎:去了。每家两瓶酒,两包我们带回来的茶叶。

    “那你三个舅舅他们都说啥了?”韩大胆儿还追着问呢。

    童雨婉不愿意听了,说:你啊,老了老了老招人儿烦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说那些没用的有啥用?

    “那啥——”韩黑虎打圆场说,“爸、妈,不早了,休息吧。我和红娟回那屋了。思河,你还跟爷爷、奶奶在这屋住啊?”

    “行。”韩思河高兴地说,“爷爷还得给我讲故事呢。”

    韩大胆儿笑了,说:我大孙子就是懂事儿,就是招人稀罕……

    …………

    吴仁青哼着小曲儿回到家,屋里灯都关了,看来媳妇和儿子是都睡了。

    吴战单独住西屋小间儿。他已经十八岁了,还在上初二,即将升入初三。吴战从小受溺爱,十岁才上学,所以比同龄的孩子要低至少两个年级。如今,他在哈达乡中学读书,来回骑自行车走读。

    吴仁青和媳妇何婉住东侧的大屋。摸黑开了门,他没有开灯,眼睛看不清,就凭感觉往东屋走。门是推开了,结果一迈脚,只听“咣当——哗啦——”两声,吓了他一跳。

    “谁?”何婉大喊。

    吴仁青感觉裤子湿了——并不是吓尿了,是洒上了水。

    “我!”

    吴仁青答应着,摸到了电灯的开关绳,拉亮了灯。

    何婉睡眼惺忪,一脸的紧张,看来她是真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