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收拾好睡下的时候,冬日的天,都蒙蒙亮了,但常年的军旅生活,让她不管多晚睡觉,第二天还是如常起来,沈老夫人也是,入睡难,总睡不好,两人眼圈下都有重重的乌色,但比起沈母,苏梁浅的精神要好许多。

    “怎么也不多睡会?”

    沈老夫人看着苏梁浅,难掩心疼,很快让下人准备早膳,没一会,沈家几房的夫人还有沈睦茵沈琦善都来请安。

    沈老夫人到底是一夜未睡,精神并不是很好,和几个媳妇孙女说了几句,就让她们各自回院。

    沈睦茵没走,她的生母邵氏见状,也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坐下,陪着沈睦茵一起。

    “驾车的车夫,将全部的罪名都揽下了。”

    苏梁浅明白,沈睦茵留下来,是打算告诉她和沈母事情的进展。

    苏梁浅并不怎么关注,但是茯苓降香整日出府,每每回来,总会将上街听到的一些事情告诉她。

    惊马一事本就闹的大,再加上后来又闹上了官府,西昌伯府郑家要谋害沈睦茵一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既闹上官府,西昌伯府总得找个人出来顶罪,驾车的车夫是家生子,一大家子都在西昌伯府,就算是要自己的性命,他也会将罪责担下。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苏梁浅的掌控之中,她并不意外。

    事发后,西昌伯府几乎每日都有人登门,自郑明成回去后,郑营超又来了一次,和沈睦茵见了面。

    “昨儿个下午,女婿来了,向茵茵还有沈家的长辈,都赔礼道歉了,下午他们就接茵茵回去。”

    苏梁浅昨天下午出门了,并不知道这事。

    邵青衣说起这事,眉眼都是笑,十分高兴满意。

    沈睦茵反应淡淡,倒是看不出有多开怀。

    过去这些年,她一直都盼着郑营超能和她说几句软话,像沈家没出事前那样哄着她,但一次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次次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怒骂,让一众的姨娘仆人骑到他头上。

    本想他为自己遮风挡雨,不曾想,她经历的风雨,多是他造成的。

    郑家没有公道,更没有人给她公道,大概是一次次的失望累积,在这次爆发了,现在得偿所愿,沈睦茵并没有觉得开心轻松,反而因为自己回去的决定,莫名疲倦厌倦。

    “家公允诺我,让我重新管家,并且保证,一旦明成中举,就将西昌伯府的家业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