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并没有下马车,而是站在了马车的车头,赶车的疾风,则跳下了马车,将位置让了出来,谢云弈和季无羡也跳下了马车,一左一右,站在苏梁浅的两侧。

    一些人看到苏梁浅,更是来劲了,高呼不止,完全将苏梁浅让他们停止的声音淹没,苏梁浅索性就由着他们了。

    等到那些百姓自己喊的口干舌燥叫不动的时候,她先是手动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她站的高,围观欢迎的百姓都是能看到的,很多人都闭上了嘴巴,苏梁浅这时候再开口,让他们听自己说几句,果然事半功倍。

    “皇恩浩荡,我不过是奉命办事,皇上心系你们,你们要谢,那就记住皇上的恩德!”

    苏梁浅站在马车前,身姿笔直,面色也是沉静的,她声音很大,一字一句,字字铿锵,宣扬的都是皇上的恩德。

    苏梁浅又连着说了不少,宣传歌颂的都是庆帝的浩荡皇恩。

    风吹起她的衣,她的发,声音洪亮的她,感情诚挚,有种说不出的让人信服的凛然。

    “今年,对北齐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我不过是略尽绵薄,做的都是我该做的,能帮你们度过难关,能帮到你们,我很高兴,你们,我希望北齐的百姓今后都能无灾无难,平安顺遂!”

    苏梁浅未提半字报答,但是底下的百姓,在看向她的时候,那神色,比之前的感激还深,满是感动。

    而此时,苏梁浅被拦住位置的一侧酒楼,三楼,两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端坐在窗边。

    其中一个,一身青衣,眉目温润,仿佛自带悲悯,另外一个,也是一身劲衣,长的虽稍稍逊色于青衣男子,但也不俗,尤其是那一身邪佞气。

    这二人,正是夜傅铭和萧有望。

    两人中间隔着的矮几上,放着个棋盘,显然,他们之前是在对弈,但是现在,两人的注意力和目光,没一个在棋局上,而是齐齐都看向了苏梁浅,神色也皆有些晦暗,尤其是夜傅铭,曲着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分明是有几分激动的,那激动的神色里,藏着得不到便摧毁的恨意,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您好像没成功。”

    萧凭望扭头看了夜傅铭一眼,缓缓开口道。

    那口气,有遗憾,也有庆幸,有意外,又仿佛是在预料之中,多种复杂的情绪糅杂,就好像人的感情。

    街道两边和正中,那些百姓激昂的情绪,已经被苏梁浅渐渐平复了下来,包括那些故意作乱的。

    苏梁浅那看着他们,仿佛盯上了他们的眼神,对那些本就心虚的百姓来说,很有威慑力。

    “好了,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等进了宫,我一定会代你们向皇上说明,大家都回去吧,别影响了其他人来往和做生意!”

    苏梁浅劝告的话还算管用,百姓们依次陆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