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舒适的马车,就只有苏梁浅和昭檬公主。

    昭檬公主委屈是真委屈,伤心气愤也是真的伤心气愤,亟待宣泄,再加上她刚刚在苏梁浅面前,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该说的也都说了,这会更是没有藏着掖着,一上马车,眼泪就没停,鼻子都哭了。

    “这是我皇兄惹下的祸事,真要说谁有责任,那也是母后将他惯坏的,我之前都那样劝了,他们还是不听,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将气洒我身上做什么?”

    昭檬公主上马车后,还是没忍住抱怨起了皇后和太子来。

    抱怨过后,她理智意识清醒,心里头又开始懊悔起来。

    “摊上这样的儿子,母后又是醉心权势的,她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皇兄根本就不是当太子的料,她也不适合当皇后,这些年,大半的时间她都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她睡过的好觉,掐着手指头都能算出来,现在这样的结果,又有什么不好的,她又那么生气做什么?”

    昭檬公主说这些话时,许是想起太子之前一次次惹下的祸事,叹了口气,“这些年,她真的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处在焦灼之中,连带的我都是,还有外祖母她们,这样的结果,真的挺好的,苏妹妹,我应该谢谢你,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苏妹妹,你说我母后到底怎么想的,我皇兄哪里是那块料,她——”

    昭檬公主面带怜惜,更多的还是无奈。

    追求不属于自己也不适合自己的东西,还不听劝,这确实是件很容易让人上火的事。

    “生杀大权,皇权富贵,她想要,又有什么奇怪的?尤其是在皇家,这算不上什么错,她执着这些,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可能也是为了保护你。”

    昭檬公主擦了擦眼睛,面露感动敬佩,“苏妹妹,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帮他们说话。”

    她稍顿了顿,眨着晶亮的眼眸,迟疑着问苏梁浅,“你说,父皇这次会废了我母后的皇后之位吗?”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分明有着担忧。

    很显然,她并不愿意皇上废了皇后。

    昭檬公主见苏梁浅盯着自己,那眼神有审视打量,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在意母后的皇后之位,而是——我皇兄已经被废,我母后的为人,这些年在后宫树敌不少,她是个心气高的,要是自己皇后之位也没了,这打击就太大了,我怕她受不了。”

    苏梁浅轻笑了声,“我能理解,公主是个孝顺之人,而且,人非圣贤,有私心很正常,没私心那就是圣人了,公主和我都是寻常女子,没必要用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苏梁浅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架势,但是说话的口吻,还有那眼神,却没有半点对昭檬公主的轻视,反而是安慰起来。

    她言语神色真诚,没有半点讥讽。

    “皇上应当是不会废了皇后的。这次的事,是太子犯下的过错,皇后有管教无方之责,那皇上作为父亲也有,他要废了皇后,那自己如何自处?”

    昭檬公主没想到苏梁浅这般直接大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