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

    武装侦探社今天迎来一名有些特殊的客人。

    说是特殊,对方那独特的瞳色与发色,看起来像极了患上白化病的病人,让人觉得他不该出现在侦探社,而是应该立刻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苍白干枯的发梢挡住缺乏色彩的淡红色瞳眸,整个人单薄且瘦弱,看起来随时就会被一阵风刮倒在地。

    而且他的打扮也很特殊,圆领T恤和长裤,和他发色一样的白,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色,即使是乱步,也在一阵思考后,得出他并没有走过任何路段的结论。

    这个“走”,包括不限于徒步,坐车,坐飞机等所有人类出行时使用或不适用的工具。

    也就是说,乱步几乎是在直接说这个“人”是突然出现在侦探社门外的。

    光凭这一个论断,就让接待他的中岛敦不由的紧张起来。

    “给您咖啡,请用。”

    “谢谢。”外表看起来比中岛敦这个不久前刚摆脱饥寒交迫的窘状的孤儿还不健康的青年抬起头,过长的刘海挡住散发着温柔意味的眼瞳,轻缓道谢的声音似乎拥有奇异的魔力,中岛敦下意识朝他笑起来,但是当嘴角勾起的那刻,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过分放松了。

    明明刚才还因为乱步先生的话对这个人充满警惕来着!

    从社长办公室走出来的太宰治看眼一脸受惊状的中岛敦,很是无奈的来到青年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对方。

    短短几分钟的观察,也不知这位前任黑手党得出了怎样的结论,他笑着问道:“请您详细描述一下您的委托。”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都跟着安静了一瞬。

    淡红色的眼珠转移到太宰治身上,目光淡淡,缺乏人类应有的情绪波澜,整个人温和的有种奇异的违和感,但又莫名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青年垂下头,用酷似回忆的口吻阐述道。

    “有一个人,他用你们的话说,应该是一位习惯轻生的青年,他还很年轻,并不应该那么早的就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原本人的一生就是那样短暂……”

    “我原本以为,正因为短暂,才会使人珍惜。可是他不一样,他将自杀当做兴趣一样,频繁的执行着,我就是在那时和他相遇。”

    众人越听越古怪,尤其是说道将自杀当做兴趣那里,侦探社里的人们目光齐齐集中到太宰治身上,仿佛写着——“太宰先生,怎么回事?”

    太宰治神色不变,安静的充当着倾听者,在这方面他表现的十分合格,起码在青年住口之前,他一直没有发言打断。

    青年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只是几个片段却被他讲述的就像是发生在眼前,连带着对他话语中那名轻生的年轻人也充满了惋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