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缎抱着膝坐在棉花杆上,眼巴巴地看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光一点一点暗下来。腹内下午吃的米糕也快消化完了,饥饿的感觉涌上来。室内温度慢慢地下降,有风从门缝里吹进柴火房,带来冷冽的气息。

    伴随着风的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歌声,片片段段地破碎在风中。

    她竖起耳朵细细辨别那歌词,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几句,索性站起身把耳朵凑到门缝上静静地听着。

    “渔歌唱晚......舟迟归......鲛人无意......倚栏悔......”

    “那朱门里千金娘娘镶金坠珠满堂彩,哪管生民涂炭饿殍遍地尸骨未寒.....”

    歌声越来越清晰,辨得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歌词充满了悲愤与怨恨,听起来凄凄切切,好不动人,而歌词大意是描写贫富差距的,充满了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不满与控诉。

    “谁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无病呻啊吟啊的。”大意了解的差不多了,云缎没什么兴致地躺回去。

    可那女人唱了五遍还不休止,像一个复读机一眼,她都能跟着唱下来了。要是离她远一点倒也是能忍受,但是怎么听起来越来越近了?

    “这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云缎忍无可忍,她坐起来对着门喊道:“要干什么直接说!明天唱行吗?别在这哔哔赖赖膈应人!没素质!”

    【能量点+2】

    那声音戛然而止。

    这才对嘛。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拱了拱,把自己埋在棉花杆当中,勉强能保留一点温度。

    下一刻。

    门外兀地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或者醇香的酒酿,或者美貌的男人。

    云缎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

    “啊......”那女人又从喉咙深处叹息道,声音比之前大了好多。

    什么变态啊!

    她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望向门缝,正好看到门缝里一只血红的眼睛。这眼睛是人眼没错,可中间是深红,边缘稍浅一点,里面波光流转,血光氤氲,仿佛下一秒就会滴下血来。

    这人不会是红眼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