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隐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神色只微微一变,很快就恢复如初,看着来人,拱手行礼,语气略显急迫:“见过旃蒙护法,不知护法何时到的?你来得正是时候,出大事了!神女正着急呢!”

    “哦?又出了什么事?”旃蒙护法把玩着马鞭,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视线越过鹿隐,瞟向他身后的温乐公主。

    “这次真的事态严重。”鹿隐压低声音,“阏逢护法被抓了!”

    旃蒙护法撇胡须的手一顿,掀起眼皮,问道:“被抓了?被谁抓了?”

    “在法门寺,撤退时没走掉,被柴家军的人给活捉了。”

    旃蒙护法露出惊愕的表情,道:“本座就是听说抓了个公主,这才特意赶过来瞧瞧的,敢情为了抓公主把阏逢给折进去了?”

    “可不是!柴家军的人个个如狼似虎,比那些官差不知厉害多少,阏逢护法只怕凶多吉少啊!”鹿隐扼腕叹道。

    “本座就说没那么容易,神女不听本座的!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被抓的要是别人还好,阏逢可是什么都知道,他要是受不住招供了,咱们都跟着遭殃,这总坛也势必不保!”

    “神女正为此事发愁,命我急速传唤其他护法前来商议。有要事在身,我就不陪旃蒙护法了。”

    “去吧去吧!”旃蒙护法烦躁的甩了甩马鞭。

    温乐公主心下微松,跟在鹿隐身后镇定的走过去。这旃蒙护法可是特意来瞧她的,不看人单听声音她就觉得此人轻浮放浪,是个色胚。她眸光低垂,连余光都收拢在脚尖处,不敢乱瞟。

    “等等!”

    温乐公主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转回了身,对着旃蒙护法保持着恭敬地姿态。

    “她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旃蒙护法歪头打量着温乐公主,问鹿隐。

    “她叫桃溪,家在麟游,刚来神女身边服侍不久,还未见过旃蒙护法。”鹿隐道。

    温乐公主微微屈膝,抬眼飞快的看了一眼旃蒙护法,假意露出羞涩的神态来。

    旃蒙护法被她这小狐狸般青涩娇羞的一眼撩得心里泛起了春波,笑道:“麟游的桃溪,好好好,本座记住了。去吧!早去早回!”

    直到拐过回廊,停留在她身上让她觉得如芒刺背的猥琐视线消失了,温乐公主才吁出一口气。鹿隐回身看她,她回以一笑。

    二人快步来到马棚,鹿隐对马夫说要两批快马,马夫没有多问就牵了两匹毛色油亮的黑马过来。鹿隐抛了串铜钱给他,叫他买酒喝。马夫连声道谢。

    想必鹿隐在圣火教中算是位有头脸的人物,出门也极为顺利,守卫见是他持着神女令出门办事,忙不迭的打开了大门。出了门,两匹快马直奔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