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忠肃穆道:“我看那刘坤,誓要拉你下水,想利用国舅将污水泼到官家身上!”

    凡是读过史的,谁不知道那孝帝的下场?直接被当时的太后强令退位,时年不过四十。刘坤的目的这才图穷匕见!

    问题在于,刘坤藏得太深了,十几年没见他站过队啊。不管是昔年的珍王衡王还是魏王,他都没有任何牵扯,也没人拉拢他。本朝更不必说,就一位皇子,不成气候。

    白麓嘴唇哆嗦,一下哭出声:“我真是冤啊,王首辅!我如今都想效仿何维经,直接在大殿上一头撞死,也好过被小人扒住不放——我白家两朝都老实做人,从不掺和政事和党争,如今怎么就成了出头鸟了呢?”

    谁叫你白家出了两任皇后。王志忠暗道。

    “为今之计,国舅还是深居简出,低调行事吧。”他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当天不过午,赵义清就带着人手去了户部,带走了瑞安,并传唤了安子贤。整个长历的权力部门都颇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明面上不敢讨论,私下却议论纷纷。

    从下朝以后,新泰帝就回到勤政殿闭门不出,后宫里消息快得很,转眼间大家都知道刘坤明里暗里指责官家毒害嫡母的事情,都吓得不行。

    “……众口铄金啊,”掌班苏欢用极小的声音道,“就怕传扬到民间去。”

    吴炳胜忧虑地看着紧闭的朱门:“只怕有心人早就这么干了。”

    “圣人来了!”几个宫女小跑过,低声道。

    “圣人怎地这时候过来?”吴炳胜皱眉,“皇爷只怕不乐意见人啊。”更别提是白氏了。

    他们匆忙几句话的功夫,白氏提着裙摆竟然一路跑了进来。

    “我要见官家!”

    “圣人,”吴炳胜小心地拦住她,一脸为难,“圣人!皇爷今天不容易,臣估摸着,皇爷是想静一静。不然,您晚些时候再来?”

    皇后白昙神色坚定:“你上前禀告就是,若官家不见人,我便在此等着。”

    吴炳胜无法,只得上前敲门。

    其实他也了解皇后,这是一位性子极其坚忍的女子。或者说,能和皇爷结发多年到如今,无子还能稳坐中宫之位,靠的可不是她的姓氏。

    皇后自然还是进去了。

    “你找我何事?”新泰帝靠着圈椅,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