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秦凤池在院子里耍刀,按道理动静挺大,可卧室里安安静静,进来就有一种让人想睡觉的气氛。

    孙子初走到床边一看,果不其然,褚楼这小子抱着枕头呼哧呼哧地睡得正香甜呢。

    “这孩子,”他无奈地笑叹,在床边坐下,“从小就睡得沉,哪里像个习武之人?”

    宁雄飞也走过来,闻言不服气:“谁说的!蛋儿那是觉得这里头自在,你给他扔到陌生地方去试试?他保管三天不带合眼的!”

    “你就吹你宝贝徒弟吧!”孙子初讥讽道,“这小子当初怎么被沙匪掳走的,当我不知道?”

    “……”

    宁雄飞无话可说。

    是,他家崽子就是睡太熟,睡梦里被拐走了。

    他郁闷地叉腰看着徒弟,心里怪委屈的。难道他不想让楼儿警醒些别贪睡?没用啊!他还记得自己在褚楼小时候还做过努力,譬如让老大半夜在院子里敲锣,又或者突然抽掉这小子身上裹着的被子……

    对,老二还背着他偷摸放过鞭炮,倒是把楼儿吓醒了,可那阵子是子初带着他睡呢,一看他吓得毛炸炸的可怜小模样,气得冲到院子把老二拎着揍了一顿屁股。唉……也不能怪子初暴脾气,楼儿那会儿身子刚养好,吓出毛病怎么好?

    宁雄飞一想到小时候的褚楼,心里就发软,压根儿舍不得叫他。

    “你看他眼皮子都是青的,肯定睡得晚,”他大老粗一个,还知道压低嗓门,“咱俩先走吧,让他多睡会儿。”

    孙子初翻他白眼:“你就惯他!”他伸手就去拍褚楼的胳膊,结果对方一哼唧,他下意识就停住了动作,呼吸都屏住,生怕吵醒对方似的。

    “呦呵,你不惯他?”宁雄飞见状趁机嘲讽。

    褚楼挣扎着睁开眼,就看见师父和先生跟斗鸡似的瞪着对方。

    “师父……”他打着呵欠坐起来,睡眼惺忪,“你们干嘛啊——”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关爱地看着他。

    “幺儿,伤口怎么样了?”孙子初把衣服递给他。

    褚楼感受了一下,他大腿其实原本就一点皮肉伤,这几天已经好了许多。昨天晚上新换的药,好像到早上还在起作用,有微微麻痒的感觉。

    “好像比之前的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