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在门口杵着作甚么?进去了进去了!”宁雄飞装作没听到,扛着小徒弟吆五喝三地跨进门去,一群徒弟都哄在身边,挤挤攘攘跟着进去了。

    褚楼:“……”无言地望着大师兄。

    宁羽依旧笑看着他,只是笑容里多了点揶揄。

    褚楼心说,他师哥啊,还是这么腹黑。

    宁雄飞到了前院堂屋里,就把褚楼放下来了。其实也就是对褚楼,他其他徒弟别说十六岁,就是七八岁,那都是当个整人来操练。

    褚楼红着脸整理衣服,对他说:“师父,您快坐好了,我得给您见礼呢!”

    宁雄飞哈哈大笑:“好,好!师父这就坐好!”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在主位上大马金刀一坐,眼神期待地看着这小幺儿。

    褚楼刚才虽有些羞耻,但并不恼火,因为宁雄飞对他而言如师如父,他顶多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掀衣摆,利利索索就跪了下去,扎实地磕了三个头。

    “徒儿给师父磕头了,特来给师父过寿!”

    宁雄飞捋捋胡子,端着架子颔首:“难为你不远千里赶过来了,起来吧!”实则激动的胡子都在抖动。

    他自己没有家室,也没有儿女,这一屋子徒弟俱都是他捡回来的。其中有乞儿、有弃儿、有被拐的,也有父母双亡幼无所依的,唯独幺儿不同。

    幺儿是他从关外马贼手里抢回来的孩子,当时已经病得稀里糊涂,他把这孩子捂在自己的羊皮袄子里,顶风冒雪硬是一路带回了关内,养了足有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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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都没顾得上走,才险险地把这孩子养了回来。

    故而,宁雄飞徒弟虽多,甚至不少都是襁褓就抱回来的,可是真正抱过养过操心过吃喝的,偏偏是这么个只带了大半年的孩子。

    所以唯有褚楼才是他的宝贝蛋儿。

    说实话,当年褚志海夫妇来接褚楼的时候,他是极不乐意的,甚至想过把孩子偷回来。总算这孩子孝顺懂事,后面连续几年,都跟着年礼的车队过来给他拜年,一年里总还能住上个两三月。

    宁雄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人,身材挺拔,像一棵精神的小白杨,神采飞扬,心里十分自豪。三年前幺儿来的时候,还没开始拔个儿,虽然体质强健,但是看着瘦小,小脸蛋肉乎乎的,雇主们见到了,还以为是他家闺女。

    想想那时候,幺儿是真个长大啦!

    他对褚楼温声细语:“你爹给我说过了,让你这回安心在镖局待着,不忙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