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丫头似睡似醒,眼角不断有清泪流淌,面容疲倦而又惨淡。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了。

    宁奕的眼神有些黯淡,他望向大殿的角落,徐藏抵住了太宗皇帝,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尚不得知。

    好像是那一剑,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宁奕深吸一口气,忍受着寒气将神念一点一点探出。

    徐藏的气息,没有了。

    皇帝的气息……也没有了。

    他有些惘然。

    大殿内像是起了一层寒雾,一前一后叠在一起的身影,被雾气所笼罩,看不清楚,也看不真切。

    直到一个声音在殿外响起。

    “陛下。”

    这个声音听起来清醇而又沙哑,说话的那个人,既年轻又苍老。

    说话之间,一个披着单薄青衫的瘦削男人,就这么施施然踏入了大殿,青衫男人站在大殿门口,一步也没有入内,一步也没有多走,他的目光平静而又木然,看着殿内游掠的寒气,这里是一座剑意深渊,如果贸然入内,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所以他就站在踏入门槛后的第一步,再也没有深入第二步。

    他说话的声音不带着任何的尊重,也没有丝毫的嘲讽,有的只是一片平静。

    宁奕艰难拧过头来,看到了这个青衫男人,瞳孔狠狠收缩。

    此刻面色最难看的,是坐在大殿最高处的帷帽女孩。

    徐清焰的双手抓在纱裙裙摆之处,她咬紧牙关,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徐清客的长发被承龙殿的霜雪吹起,这些日子消耗心力太多的缘故,发丝的颜色,与霜雪已经没有太多的差异,这让他看起来并不年轻,反而显得沉郁和沧桑。

    他喊出了“陛下”两个字后,就再没有更多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