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道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牧挑起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西境这是要做什么?三司的执法者怎么就涌进来了?

    他身为天都太清阁的掌事者,同时也是执法司的少司首,今日是大朝会启幕之时……万事都讲究和气,西境和宁奕先生之间的恩怨,难道就不能等到落幕之后……

    宁奕先生再怎么说,都是道宗的座上宾客。

    等一等。

    麻袍道者……为什么没有一人有所行动?

    苏牧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微怔。

    果然。

    按在他肩头的那一只手,并没有松开。

    陈懿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那般平静,他没有开口,那些麻袍道者自然不会有所行动,他选择了沉默,于是整个道宗……都要跟着他一起沉默。

    苏牧这一次不再平静,他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焦急道:“教宗大人……三殿下说宁奕先生是罪人……”

    少年教宗眼观鼻,鼻观心,轻声道:“苏牧。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么?”

    苏牧有些惘然。

    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对立而坐的东境三圣山,看到了在三位圣山山主席位之后,一片安静的东境修行者。

    再环顾四周。

    小无量山的修行者杀气满盈。

    书院的同僚们一片肃穆。

    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大家都在“看戏”,比起“看戏”,更准确的来说。

    是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