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要与我赌剑。”宁奕看着柳十一,认真说道:“你如果需要,我把羌山的‘长气’拿过来。”

    “那柄剑配得上我柳十一吗?”

    对方只是回了这么一句,不再去看宁奕,从另外一边的山路走去,身子走入雾气之中,他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我去天都皇城的附近转一转,你院子在哪。”

    宁奕看着柳十一,他忽然笑了,道:“天都原先的教宗府邸,现在的剑行侯府邸......如果你要问路,可以问问路人现在最招人恨的府邸,除了甘露巷,就是我院子了。”

    柳十一的神情有些古怪,他怎么觉得,宁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三分炫耀的意味。

    “有空来喝茶。”宁奕微笑看着柳十一,道:“天都不太平,小心半路被人拦住打得半死。”

    柳十一翻了个白眼,记下了这个地址,摆了摆手,走入云雾之中。

    宁奕摇头笑了笑,从正面的一条山路下山。

    ......

    ......

    “你家的宁奕先生要离开长陵了,不准备见一面?”

    “没什么可见的......”徐清焰摇了摇头。

    “两情若是......”崤山居士微笑说道:“又岂在朝朝暮暮?”

    女孩神情古怪看着自己的老师,与白袍男人朝夕相处,学习诸多道法的同时,她越发的发现,这个男人的外貌看上去端庄无比,但是内心却截然不同,灵山的“大知”,给予了诸多权贵解惑和释疑的崤山居士,已经活过一百零八个年月,内心里却似乎住着一个只有二十岁的灵魂,那个灵魂时而有趣,时而悲伤,时而意气风发,时而暮气沉沉。

    徐清焰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她能够看出来一些,常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也能够感觉到,那些细微的差别。

    她总觉得这副皮囊,与这具灵魂,不是很相称。

    “宁奕先生教导我要变得果决一点。”女孩戴着帷帽,隔着一层皂纱,她目送着宁奕离开长陵,顺延着大大小小的碑石途径缓慢走下,平静说道:“我此刻去见先生,最多只说三四句话,寒暄一二,停留片刻,再是分离,这一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你脖子上的那根红绳很好看,你家的宁奕先生,对你真的很好。”崤山居士笑了笑,轻声感慨道:“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很难瞒住大修行者的眼睛。”

    徐清焰抿起嘴唇,小心翼翼道:“这会给宁奕先生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