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曹燃打碎了镇神阵。

    几个石墩内部篆刻的法阵纹痕,已经被曹燃一拳打得自内而外的爆碎开来。

    院子里的墙砖还没有来得及翻新。

    零零碎碎的剑意残留,就散落在院子里,墙头,砖瓦,青叶,八仙桌,腰鼓形墩子,处处可见。

    柳十一背对宁奕,喃喃道:“这一剑,有些意思。”

    说完这句话,他缓慢前行,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步伐缓慢而又稳定,目光扫过剑痕,还有曹燃的拳意,空气中弥留着符箓燃烧之后的余烬气息,阵法与神念交织游掠。

    柳十一的目光变得柔和,他伸出手指,触碰着石壁上的剑痕。

    前几日的那一战,在他脑海里铺展开来。

    白衣少年原地坐下,思绪飘远。

    “宁奕,这人怕不是一个疯子......”

    丫头看着柳十一,眼神有些古怪。

    “别怕,他就是疯子。”

    宁奕出言安慰。

    两个人的目光向前望去。

    那个白衣少年,此刻坐在自己院子里,独自面对石壁,盘膝而坐的姿态,和长陵初见时候的模样,如出一辙......这是一个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剑道的人。

    这就是一个疯子。

    柳十一找到宁奕的府邸,是因为他只能找到宁奕的府邸。

    除了剑,他什么都不懂。

    柳十一不懂人心险恶,大隋天下,多得是面对面笑意盈盈,转身背后捅刀子的阴险人物。

    他也不懂剑湖宫与蜀山的微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