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海阵内,年轻太子的声音字字如雷。

    轰隆一声。

    天都城上空的那张飘掠符箓,陡然起了感应。

    惊雷炸起。

    漆黑承龙殿,瞬间变为白昼。

    李白蛟面色凝重,缓缓以指尖割开手腕,鲜血流淌,并未下坠,反而汇聚如潺潺细流,向着穹顶那张符箓掠去——

    宁奕抬头。

    宋净莲,朱砂

    ,姜玉虚,众人皆抬头。

    神海阵映现出了此刻天都夜景的血色红光,将铁律符箓与承龙殿连接而起……这座位于天都皇城最中央的高大皇殿,原来与铁律符纸的位置,便是笔直的一上一下。

    这缕连绵自太子腕骨掠出的皇血,连接天地一线。

    皇权继承者,一言九鼎,今夜滴血成誓,便是遵从天都规矩……皇子之间开战,红拂河不得插手。

    “今夜……我请诸位,当见证人。”

    太子艰难吸了一口气。

    他的身体似乎并不太好,如今割腕骨取皇血,面色显得苍白病态,即便远隔千里,不曾亲自见面,众人透过神海阵,亦能察觉异样。

    天都归权的那三年,太子布局落子,敲打边陲,那是大隋天下最太平的三年。

    中州与东境相安无事。

    和平共存。

    但天都城下,四散流言,街坊传闻太子不打东境,是因自己身体抱恙。

    放任琉璃山继续生养……便是要避战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