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鱼只能笑笑,便继续陪同白衣衣前往修行。

    “先生?”在修炼场上,只余下两个人之后,白衣衣轻声唤了一句。

    “怎么了?”夏青鱼将目光转向白衣衣的面容。

    白衣衣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洁白的牙齿与粉红的唇瓣之间交映更显得几分迤逦,她此刻有些不忍,那么多的人会为了自己一时的想法所买单。

    夏青鱼此时也想到了,苏玫所说的,衣衣的性子比较弱,而苏玫今天朝会散去时的开口,只不过是在为她打气罢了。

    夏青鱼没有等到白衣衣开口,反而轻轻的拍了拍白衣衣的头顶,滑顺发丝的触感在手心很舒服,请原谅夏青鱼,他能想到安慰别人的动作只有这一个,还要归功于当时看过的几部言情剧,至于突然冲上去抱成一团……

    夏青鱼接受不能。

    “很不错。”

    夏青鱼不知道她纠结的是什么事情,干干错错的决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夸赞一遍,“秦朝的制度的确适合天宫,衣衣今天的样子也的确有了白帝的神韵,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明君。”

    “在天宫会兴起争斗吗?会有人因为我今日的决定而死吗?”白衣衣轻声问道。

    夏青鱼没想到白衣衣所想的问题竟然是如此,但是他不忍心以谎言去答复她,她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这件事情是她必须所作的决择。

    “会。”夏青鱼直接了当的说道:“这一切是必定的,衣衣你还会选择开始天宫的改革吗?”

    会吗?白衣衣在心底问了自己一句,她应该继续忍受着传承下来的天宫制度,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帝境的修为之上吗?边塞交战,却要由公卿推托?这些事情在很久之前便有了答案。

    “会。”白衣衣毫不迟疑的答道。

    白衣衣昂起脸,神色越发的坚定,“会。”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就算我有千八百种借口可以将这件事情轻描淡写的略过,但王座下的累累白骨并不会因为我的言语而消失。”夏青鱼矮了矮身子,将视线与白衣衣平齐,笑道:“不过,作先生的没有什么别的能耐,如果这是罪孽的话,我将与你共同承担。”

    白衣衣目视身前的人影,夏青鱼瞳孔之中倒影的是自己的身影,此时的感觉与当初的离开宫殿时面见父亲的感觉所重合,他们都是在以这样一种目光看过自己,她不懂眼中就究竟包含了什么,但她懂了,她从来不是一个人,朝会之上,姨娘与伯伯的出声,便是在为她分担这一切。

    她突然绽放出笑意,自己甘愿坐上这个位置,为何不能承受它的罪孽?

    “先生明明比我还小……”白衣衣笑着拍了一下夏青鱼肩膀,轻转脚步,步伐轻快,向一旁走去,“先生我去修行了。”

    夏青鱼见到白衣衣进入了修行状态,也轻轻的笑笑,开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