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思卿轻嗤了一声,昨晚刚逞了好大的威风,今儿又来演小奶狗,这么会演戏,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吧。

    想着便垂下了眉眼,端着腔笑道:“如今陛下龙体尊贵,臣妾岂敢与您共枕同眠,还是让下人单独扫除一间屋子来,请陛下屈尊暂歇。”

    顾平川眉头一跳,松开了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人。

    “几日不见,你怎么生分了许多?从前你可从来不自称臣妾啊。”

    颜思卿微微颔首,幽幽叹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顾平川:?

    “说人话。”

    颜思卿险些破功。

    演员的自我修养让她维持着此刻的惺惺作态,惨然一笑:“陛下从前又何尝会对臣妾自称朕呢。”

    顾平川微怔,才渐渐回想起自己进门时确实心有所思,一时间竟没留意用的什么自称。

    “是我不对,一时忘了此处没有外人,你别生气。”

    “臣妾怎敢与陛下置气,只怕惹了龙颜大怒,如父母兄长一般锒铛入狱。”颜思卿说罢好似动情垂泪,一手扶着袖子轻拭眼角。

    顾平川后颈一凉,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可是紧接着缓过神来,惊觉她已经知道了京中的事情。

    “齐零!滚进来!”他当即朝门外怒喝,一个弱小凄惨的身影匆忙跌了进来。“你出来前朕怎么同你说的?谁让你拿这些琐事惊扰皇后了?”

    齐公公有苦难言,却只能连连告罪。

    颜思卿冷冷瞥他一眼,道:“不怪他,是我逼着他说的。怎么,陛下就这么怕我知道?”

    顾平川语塞,半晌才一挥袖子命下人都退去,顺带关上了门。

    “你听我说,此事我确实为难,不得已才将岳丈一家打入牢中,但我已经警告过刑部,在查明事情之前无圣旨不得用刑。”

    “你还想用刑?”

    颜思卿闻言狠狠拍了桌子一掌,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瞪着满面愁容的顾平川,“你当初怎么对我保证的?我问你可会牵连宣国公府,你说绝不株连无辜!你若是做不到,何必给我这个承诺!如今是感情淡了爱不在了,你今日发落宣国公府,明日是不是就要废了我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