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边听蔡圭的分析边点头,等他说完,唐寅转头又看向邱真,问道:“邱真,你的意思呢?”

    邱真沉默了好一会,方幽幽说道:“蔡大人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臣还是认为急于求成,过于冒险,以目前的形势,稳扎稳打方为上策。”

    蔡圭心中嗤笑,邱真不同意自己的策略,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说来说去,还是要求稳,生xing过于保守了。他脸上不动声sè,慢悠悠地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口茶,然后静等唐寅的反应。他心中有数,邱真这样的说词根本说服不了一心要速战的大王。

    身为左相的邱真一直都是风国的主战派,这次却难得的被蔡圭暗笑成保守派。

    果然。唐寅对邱真的说法不以为然,他含笑说道:“邱真,你主张不再南下,是怕川贞强国突然chā手,而现在,川贞坐视不理,就连莫国的盟友安国都不肯出兵相助,你的顾虑也就成了无的放矢,多此一举。依我之见,就按照蔡圭的意思办,我国抓住眼前这个空档,南下泗水,然后东进直取镇江。”

    论战术战策,并非邱真所长,可他也明白孤军深入,乃是险招,一个失当,就可能导致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喃喃说道:“泗水为莫国重地,已然不好打,而从泗水到镇江更是千里迢迢,途经三郡,我军以不足十万之军,想一鼓作气拿下镇江,谈何容易?!”

    唐寅正sè道:“正所谓兵行险着。连我们自己都不认为有直取镇江的实力,那么莫国更会疏于防备,我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

    “成功的可能xing不会超过三成。就算最后真的成功打到镇江,以我军那时的兵力,也做不到围城而攻,邵方随时都可轻松逃走,攻陷镇江就变得毫无意义,可是战事一旦不利,我军连条退路都没有,将士们除了死战别无它法。直取镇江,成功的可能xingxiǎo,失败的可能xing大,若成功,也只是赢了面子,若失败,我军将陷入绝境,万劫不复。孰轻孰重,大王可要三思,仔细斟酌啊!”邱真把成功和失败的后果摆在唐寅面前,让他自己做比较,做分析,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这时候,蔡圭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出奇制胜,方为克敌之法。我军若是能占领镇江,无论邵方是否逃脱,我军皆已动摇莫国之根本,岂能是毫无意义?而且大王也常说,哪怕只有一成取胜的希望便可以冒险尝试,现在正是灭莫的大好时机,不容错过,今日若不击溃莫国,明日莫国重整旗鼓,定成我国心腹大患,后祸无穷!”

    邱真连连摇头,说道:“书生谈兵,误国伤军,不可取、不可取!”

    蔡圭针锋相对道:“邱相又何尝不是一介书生?”

    听着他二人的争论,唐寅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邱真的话有道理,蔡圭说的更没错,打还是不打,现在真让人举棋不定,难以抉择。

    邱真和蔡圭二人的品级相差很大,一个一品,一个三品,但在风国的朝堂上,尤其是在唐寅面前,是不存在以大压xiǎo这种规矩的,无论什么官职,都可据理力争,若是无理取闹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在唐寅感觉左右为难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说道:“大王,末将有事禀报!”

    听话音是阿三,唐寅扬头说道:“进来说话。”

    阿三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唐寅拱手施礼,说道:“大王,én外守卫刚刚来报,yu国使者求见!”

    现在唐寅住在安丘郡商宛城的郡首府内,yu国使者竟然能找到这里,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yu国的使者来了?”唐寅挑起眉áo,低声嘟囔道:“不知又是要求助我们什么……”

    蔡圭眼珠转了转,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大王,yu国使者肯定是来催促大王尽快出兵泗水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