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殿下您可不许骗人哦。”闻言崔殊欢面带喜悦地看向桓儇。

    “当然。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了,本宫若是再不放你回去,只怕崔国公非得进宫问本宫要人。”桓儇朝白洛招招手,“让逐月送崔娘子回去。”

    韦昙华起身目送崔殊欢离去,等她再次转过身的时候目光中多了几丝怅惘。恰好落入桓儇眼中。

    “羡慕她?”桓儇与她并肩而立,语气温和。

    “确实有几分羡慕。”韦昙华也不欺瞒桓儇,叹道:“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娶了续弦陆氏。起初几年的时候陆氏待我确实不错,可是日子久了她也就全然变了模样。佛口蛇心,莫过如是。”

    韦家的事情桓儇特意安排徐姑姑去调查过。当日宴上的那位夫人便是韦昙华的继母陆氏,当时她为了讨好桓儇,又不舍得自己女儿索性推了韦昙华出来。

    这韦昙华养成如今般性子恐是与这位夫人脱不了干系,在这佛口蛇心女人的眼皮下生活便是嫡女,就算是对你好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明面上好罢了。

    比之于自己,母亲饮鸩赴死而自己也失宠于父皇,最终前往洛阳居住。名为帝王祈福实则是帝王手中用来制衡世家的棋子。可笑的是明明该是天子娇女的自己,却沦为洛阳诸位世家眼中笑柄和玩物。

    忆起往事,桓儇眼中掠过一丝厉色。

    “韦家这么多年也该换个人管管了。”桓儇目光微冷唇边噙着一抹冷笑。“三日后本宫无事在身,你下帖设花会吧。”

    闻言韦昙华愕然,但仍旧是折膝跪地朗声道:“承蒙大殿下如此看重,昙华定不辜负大殿下所望。”

    “无须多礼,今日本宫就不留你在宫中用膳。待你明日收拾好再入宫也不迟。徐姑姑,你替本宫送韦昙华回去。”

    作为桓儇身边的掌事姑姑,徐姑姑身份超乎寻常。有她送韦昙华回去,不仅给足了韦昙华面子,更是在告诉韦家桓儇的态度如何。

    送走韦昙华以后,白珞领着人上来为桓儇净手洗面,卸去钗环。搭着白珞的手移步走向偏殿,由一众宫女伺候着褪去纱衣襦裙后桓儇方才迈步进到温泉里。

    从回衾手中接过一早备好的花瓣撒入水中。另倒了些百花露在手中抹匀了才顺着方向在桓儇背上抹开。

    “白珞,你觉得那二人如何?”桓儇取了帕子偏首询问道。

    “崔娘子性子倒是极好,人也聪慧。那个韦娘子是个知进退的人,就是性子难免有些冷。”

    轻应一声后桓儇盯着水汽氤氲的泉池,阖起眸依靠着池边小憩起来,在她脸上显露出几丝疲态。莹白如玉的肌肤,细腻光滑手指稍用力一碰便泛起绯色。

    好半响后桓儇才从池中起身,白珞即刻嘱咐宫女替她穿戴好衣裳,自己则取了布巾来替她绞干头发。

    “大殿下,熙公子让人送了一幅画过来,指名要您亲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