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宗师道拿起案上纸笺。神色玩味地扫过其上名字,皆是看上去毫不起眼,实则皆于支国度用有关。

    思绪至此,宗师道不由冷笑。这大殿下表面上看上去对诸事漠不关心,暗地里还不是想借机掌权,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阿耶。”宗离亨从一侧暗门走出,看了眼纸笺上的内容,皱眉问道:“纪王他的话可以信么?”

    闻问宗师道将纸笺收入袖中,扬唇轻哂一声,“为什么不信。桓峤性子素来温吞,原本还有一个母亲和妹妹。现在二人俱亡,他一个孤家寡人于桓儇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帮帮他,也未尝不可。”

    听得这话宗离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从袖中取了封被火漆封住的信笺递过去。

    “山东有事?”扫了眼递来的信笺,宗师道刚放下的眉头又蹙成一团。

    火漆封印在宗家而言意味着十万火急。

    宗师道见状连忙将新拆开,可是信上除了,‘马周已至长安’六字,再无赘言。

    瞧见信上的内容宗家父子都皱了眉。这马周到底是何许人,竟然可以让宗家的探子以十万火急的方式将其送到长安。

    一想到自己头上还悬了把刀。宗师道急忙让宗离亨去把其他几兄弟一块喊来,问问这马周到底是何许人。既然已经到了长安,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拿在自己手上。

    宗家兄弟四人一脸忧愁地把信笺反复传看了几遍。可是谁也没想起这马周到底是谁。亦或者说此人和宗家是否存在过节。

    最先站起来的宗离贞,冷哼一声,“我说二兄,再怎么说你也是青州都督。你在青州难不成连半点消息也不知道?”

    “青州管着几万人。我又非刺史,岂能事事都知晓?更何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青州出来的。”宗离亨抬首瞪向他,语气不善。

    平日里这位弟弟就和他关系不好,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怀疑他。

    “二弟所言极是。只是这急信上说马周已至长安,足以证明他对我们威胁甚大。”说着宗离元目露思付,沉声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闻言宗师道目露凝肃,“你是说石河县侵地一事?此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冯仁弘素受陛下青睐。”

    “阿耶你忘了,二兄是青州都督么?而且青州刺史又是咱们的姨丈。两个加在一起,就算陛下不怀疑我们,别人也得怀疑我们。”宗离贞不理会宗离亨警告的目光,朗声喊道。

    见宗离贞把所有问题推到自己身上。宗离亨面色不好,腾地一下站起身,一掌拍在案几上,指着宗离贞破口大骂。哪有半点温和。

    至于宗离贞平日也是被几个哥哥宠着,何时被这般骂过。当下抓起手边的茶盏,就往宗离亨身上丢去。

    瞥见宗离贞丢了东西过来,宗离亨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闪,避开了攻击。茶盏蓦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